葉靜在堂前哭得崩潰,回到地牢就自己了結了。
地上用血寫著四個字:我要回家。
刑部的人以為她說的回家是回安東侯府,隻有容錚與謝瑤華知道,葉靜想要回的是她位於另一個時空的,幾千年後的華國。
從一個大功臣淪落到一個叛臣,中間不過隻隔了一年。
“或許,她根本就從來沒想要在這裡活長久。”謝瑤華喃喃,“她的家裡,肯定有她愛她的人與她愛的人在等著。”
容錚沒有說話。
男人跟女人不同的是,同一件事上,女人更感性,她可能會去關注的這個人做這個行為背後的動機,而男人則大部分都比較理性,會更傾向於這件事發生後產生的影響、後果以及補救的辦法。
所以容錚現在想的是,葉靜死了,但他的造船可不能停。
葉靜畫的那個巨艦,由她主導的話,再過五年十年應該能做出來,她現在不在了,跑了,那這巨艦注定是做不出來的。
做不出來便做不出來,他原本想要做的,隻是一艘比當時的大興最大的船再大一點點的船而已,不管如何,於大興來說,葉靜都是意外,同時也是驚喜,比大興最大的船再大十倍的船已經造出來了,東夷敵賊也已經被滅族,隻要他多造一批船,源源不斷地培養水師,去往東夷郡那裡駐兵。
隻要東夷郡兵強馬壯,便是連大興內陸遠些也沒關係,周邊的小國絕然是不敢打他們國土的主意的。
還有火銃。
葉靜已經與北夷交易了好幾次的火銃,說明東海那邊已經滿布北夷的探子與奸細了。
於是容錚迅速下了令,讓肖將軍清查閩州及周邊郡城,北關那邊他也下了聖旨,讓他們就地征兵,多加防範。
隻不過就地征兵這事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內裡會藏了許多的血淚,所以容錚製訂了一係列的征兵政策,確保每一個去當兵的人都是自願的,更確保這些兵走後,他們的家眷不會因為失去一個勞動力而陷入饑荒。
謝瑤華也沒有感性多久,她也就是感歎了一下就從那股情緒中抽離出來,然後與容錚一起收拾葉靜留下來的爛攤子。
大方向上容錚已經有了舉措,她就查漏補缺,或是將他的政令更加細化一下,或是更清晰化一些,讓底下的人執行起來更加快速有效。
等到葉靜案結束,陳玉安重新回去東海繼續造船,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謝瑤華讓沈吟月與梁述之同行。
沈吟月是代謝瑤華前去視察閩州城及周邊城池的女子書院經營情況,以及鼓勵這些女學子的。
因為明年六月,大興會舉行第一屆女子科舉,她們需要來自最權威的聲音的鼓勵。
梁述之則是代容錚去實地查看大船的製造情況,以及東海水師的水平的。
總之這對夫妻,一人代皇後出行,一人代皇帝出行,可以說是非常榮耀了,等他們從東海歸來,梁述之的前途必定更上一個台階,沈吟月亦會成為皇後跟前最得力的女官。
洛京城內羨慕他們夫妻的數不勝數,但也有許多說酸話的。
說得最多的,無非是他們兩個人的子嗣問題。
沈吟月當初與容戰在一起廝混時,曾懷過孕後來沒保住,所以他們兩個都沒能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