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房報說陸家一家三口背著荊條來請罪,肖將軍才知道發生了悅陽樓裡的事。
他冷哼一聲就要命人將陸家人打走,還是管家勸住了他。
“老爺,夫人與陸夫人怎麼說都是手帕交,不如先去問過夫人的意見再做決定?”
“夫人都病了,何必拿這些小事去煩她?”
肖將軍想了想,收回了將陸家一家三口打出去的命令。
他告訴管家:“半個時辰後,本將軍親自到門口去。”
半個時辰後,肖將軍到府門口親自出麵。
他和顏悅色,一出來就扶著陸主事起來,大聲笑著說“不至於不至於”,又命人解了他身上的荊條,在陸青雲心不甘情不願地道歉時,他還笑著拍拍陸青雲的肩說小題大作了,最後還贈了陸青雲一方上好的硯台與上好的湖州筆,祝他寫出更多的錦繡文章,願他早日高中。
“到時就算陸公子不派請帖,本將軍也會厚著臉皮上門討一杯狀元酒喝!”
在肖將軍爽朗的笑聲中,陸家人一臉懵地走了。
今日肖家門前發生的事,都不用等隔天,都傳進了許多人府中。
聽完下人轉述的肖將軍的言談舉止,許多人都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肖將軍就是大氣,若是換了旁人,自己女兒被這麼造謠,不說毀了陸青雲的名聲前途,至少也要讓陸青雲吃一番苦頭的。”
肖將軍若是聽到這些話,他也隻會淡淡一笑。
誰說他大氣了?他這是不想因為這種爛人把自己的麵子也丟了。
他這是先把麵子和名聲給掙了,再慢慢的炮製陸青雲與陸家!
隔天一早,肖將軍的舊部屬張德陽便來尋肖將軍,悄悄跟他講:“將軍,昨日的事,我家犬子回去就跟屬下講了,屬下已一切安排妥當,保證陸青雲聲名狼藉!”
肖將軍輕咳一聲:“老張啊,我們如今是在朝中,不是在東海更不是在海上戰場,咱們稍微還是斯文點好。”
張德陽胸膛拍得咚咚響:“將軍擔心的,犬子已經提醒過了,所以屬下采用的是最最最最溫和的方式,定不會弄出人命。”
見張德陽左一句犬子右一句犬子,肖將軍就好奇了:“你這犬子有多犬?”
“手無二兩力,但寫文章不錯,明年他要下場科舉。昨日肖雅當眾勉勵了他幾句,他就挑燈夜讀,說是要考狀元,要讓他家世姐回京喝他的狀元酒。”
“不錯不錯……”
下朝回家,見妻子精神好些了,肖將軍才將悅陽樓發生的事告訴她。
他原以為妻子定會責怪女兒不識大體,哪知她隻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肖將軍納悶:“娘子,你沒生女兒的氣?”
“女兒都被我逼得遠離京城,我若再生氣,豈不是逼得她這輩子都不願意回京?”肖夫人一臉冷漠,“也罷,我那手帕交也是上不了台麵,斷交便斷交吧。”
肖將軍有些受不了她這冷漠的樣子,連忙插科打渾的哄,一番努力後,終於是讓肖夫人臉上有了笑容。
不過這笑容也隻是停留了一會便變成了憂愁:“雅兒畢竟是女子,哪有女子不嫁人的?當然她不嫁人,不說肖家,光是我的嫁妝就能養她一輩子,可一輩子被彆人指指點點,這哪是過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