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得了容錚的點撥,謝瑤華便除了儘一個長嫂的責任,時不時往逍遙王府送些補品或是賞賜之外,便沒有再過多關注逍遙王府的情況。
等她忙過一陣,帶著三個小孩以及秀兒、莫離去太平彆院小住幾天,回程時打算去逍遙王府探望鄧玉蘭時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她去得臨時,但逍遙王府畢竟是親王府,從管家到裡頭的灑掃丫環,都是極沉穩靠譜之人,不太可能因為她臨時到來而手忙腳亂。
但事實上就是手忙腳亂。
謝瑤華看出點端倪,她便先讓人將幾個孩子送回宮,自己再帶著梅姑她們進了王府。
剛進二門便聽到了女子的嚎啕大哭聲。
謝瑤華一頓:“誰在哭?可是王妃在哭?”
管家原還猶豫著要不要講,這時謝瑤華問了,他鬆了口氣,連忙答:“回娘娘,王妃的院落不在那個方向,哭的人是王妃舅家的小表妹白姑娘。”
懷孕的人情緒反複,總會莫名其妙的哭泣或是發脾氣,容戰見自己安撫不明年,鄧玉蘭又實在難受,便遣人去了一趟漠北,把鄧夫人給接來了。
與鄧夫人同來的,有鄧玉蘭的三哥三嫂以及小姑,還有小舅媽及她的小女兒白珍珠。
白珍珠今年十六歲,家裡原本是要替她說親的,但她死活看不上漠北的男子,說是西北的漢子太粗陋,要她嫁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珍珠在家裡鬨得不可開交之時,正好聽說鄧玉蘭遣人請鄧夫人去京城陪產的事,白家夫妻就想著讓白珍珠跟著鄧夫人到京城見見世麵,若是京中有適合的男子,也好請鄧玉蘭這個王妃表姐來替她說說媒。
等白珍珠也嫁到了洛京,鄧玉蘭也算是有娘家人在京中了,日後姐妹倆也能互相照應。
此事對兩家都有益處,鄧夫人也很疼這個小侄女,便同意白珍珠跟著自己入京。
隻白珍珠的生母白四夫人擔心自己女兒的性子會惹事,便跟著上京了,想著多少能管束一二,正好也好親自相看那些京中的兒郎,親自替自己小女兒挑選一個如意郎君。
隻是鄧家與白家千算萬算也怎麼也想不到,這白珍珠她看上的兒郎不是彆人,偏偏是她的表妹夫容戰!
甚至趁容戰在書房挑燈夜讀的時候故意借送湯水之機,意欲撲倒容戰!
容戰腿腳是不便,但雙手可是好好的,更何況書房裡還有他的暗衛。
白珍珠剛倒下去,剛剛碰到容戰,就被容戰一巴掌扇懵,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暗衛帶到了鄧夫人處。
白珍珠哭著說不是她一廂情願:“分明是表姐夫他也有意,我才敢到他書房去的!”
她不僅誣蔑容戰,還哭著求鄧夫人幫她去求鄧玉蘭,成全她與容戰。
直到容戰親自將那碗湯水端過來,說是府醫查驗過,湯水裡加了一些能讓人迷亂心智的料,白珍珠才無可抵賴。
容戰限白珍珠在一個時辰之內離開王府,否則他會親自派人送她出京。
白珍珠哭著鬨著,對鄧夫人以死相逼,說要是不能嫁進王府,她就一頭撞死在王府。
鄧夫人氣得一個倒仰,當場被氣昏過去。
也因為鄧夫人氣昏過去,才讓白珍珠有了可乘之機——她竟跑到白珍珠跟前,跪求鄧玉蘭成全她與容戰。
鄧玉蘭的胎兒剛剛五個月,這段時間不知為什麼胎兒出現不太妙的預兆,姚木蘭正在給她胎,這兩日剛剛有所好轉,結果白珍珠這麼一鬨,她氣急攻心,當場就見了紅。
姚木蘭緊急救治,又把農大夫請進府中,師徒兩人聯手,還是沒能保住那個胎兒。
胎兒從母體中滑出來時,已經是個成了形的小人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