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秋挑起簾子,見著外頭的人,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郡主,是白雁飛。”
白雁飛?
謝秀兒凝眉:“青秋,你去問一句是否是遇到難事了。”
青秋心想,她家主子也太單純了,兩人相看,皇後與官家沒相中對方,她家主子就立即放下了,但對方很顯然是還沒放下,非要知道原因。
青秋不想自家主子被這樣的人纏上,便提了一句,謝秀兒眉頭凝得更深。
她當時覺得白雁飛這個人還算坦蕩,將他想求娶她的原因交待得清楚明白,但現在看來,他這個坦蕩,倒是有些理所當然。
謝秀兒放下簾子:“青秋,你下去回了他。”
青秋下去跟白雁飛交涉,不一會臉色鐵青地回來:“主子,他堅持要跟你說句話。”
到這個時候,謝秀兒已經對白雁飛生出反感之心了,她冷下臉來:“你讓他到跟前來。”
白雁飛還在苦思要是謝秀兒就是堅持不肯和他說話他要怎麼辦,青秋就讓他上前來了,他不由得一喜,大步過來,笑著行了個禮:“郡主。”
謝秀兒一臉淡漠:“本郡主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話,需要白公子你冒著衝撞本郡主的罪名也要當街攔我的車駕。”
白雁飛見過謝秀兒幾次,每次她都是笑盈盈的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謝秀兒冷著臉的樣子,也是在這個時候,他隱隱覺得自己當街攔下她的車駕的行為十分不妥。
但攔都已經攔了,剛才又跟她的侍女拉扯了幾個來回,已經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了。
白雁飛低聲說:“郡主,臣下隻是想知道郡主為何回拒了白家……那日,臣下與郡主雖說是初次交談,但像是已經認識了幾輩子,臣下見郡主言笑晏晏,料想也是與臣下一樣,卻是不想……請郡主恕罪,臣下並非死纏爛打之人,隻是臣下心儀郡主已久,實在是不能如此輕易就忘懷。”
謝秀兒正想說個理由,後頭便有一道男聲悠悠傳來:“都說武夫亦是莽夫,說話不帶臟就顯不出他們的威風,如今看來這話也不那麼絕對。白小將軍這話就說得十分漂亮體麵,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還以為你是被郡主始亂終棄了呢。”
謝秀兒認得這把嗓音,她今天跟他有來有回的聊了那麼久,可以說是印象十分深刻了,她笑了笑:“你怎麼出來了?”
戚豐年搖著扇子上前來:“原本是想默默護送佳人回宮,奈何半路佳人被不長眼的貓狗擋路,在下自然是要下來驅趕這不長眼的貓狗的。”
謝秀兒想笑,忍住了。
白雁飛已經沉下了臉,又是戚豐年,今天三番兩次的打斷他、壞他的好事!
“在下與郡主有要事要談,還望三公子回避!”白雁飛說完重新望回謝秀兒,眼神卑微。
謝秀兒看了戚豐年一眼,戚豐年便搖著扇子到了旁邊。
這麼點距離,都不用豎起耳朵都能聽見了。
白雁飛對對方的不滿達到了頂峰,此時卻是壓下,他再次向謝秀兒行了一禮:“請郡主明示。”
謝秀兒淡聲:“無他,隻是本郡主覺得自己值得更好的。”
白雁飛噎了噎:“郡主是嫌白家家世不夠顯赫?”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本郡主想要自立門戶。”謝秀兒道,“本郡主的來曆,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們謝家一共就我與瑤華姐兩人,如今瑤華姐嫁入中宮,生的孩子也全上了皇家玉牒,我若是也嫁到彆家去,謝家的香火就斷了。”
白雁飛懵了,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