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陽苦笑。
“李家本來就沒有半點資源,光是李家自己的血脈都不夠分配,再多四個孩子,隻怕是大家一起喝西北風了。”
“白姑娘她……算了,是我配不上她,她能有更好的選擇。”
周顯又拍了拍他肩:“既然能想得通,那還哭喪著臉做什麼?來,我有事找你,我記得你祖籍寧豐縣?”
“是,怎麼了?”
“曾大人給了我一件差事,就在寧豐縣,我明日便要趕過去,去之前先找你問問情況,總好過兩眼一抓黑。”
李鬆陽連忙將周顯帶到祖父跟前。
李祖父每年都會回寧豐縣四五回,對寧豐縣的情況十分熟悉,他把自己的所知全盤說給周顯聽,在察覺到周顯辦的有可能是要差之後,立即指著李鬆陽說:
“周大人,你讓鬆陽與你一同回去吧,我李硯海的麵子還是有點小用的,若是有人不買我的麵子,故意為難於你,你便將鬆陽留在寧豐,我自有妙計。”
為了給孫兒掙前途,李祖父也是拚了,竟然把孫子的性命都給賭上了。
周顯明白李祖父的心思,也沒拒絕,隻拱手:“那就有勞鬆陽兄了。”
周顯與李鬆陽隔天便離了京,臨走前跟莫離匆匆碰了個麵。
莫離覺得莫名其妙:“你那上峰姓曾吧?你才傷好不到一個月,這就敢讓你去外地辦差了?怎麼,你們刑部是沒有人可以用了嗎?”
幾日前,周顯平調至刑部,上峰姓曾,叫曾文,曾文年過半百,為人如何不好說,但莫離第一眼看到曾文,就覺得這人對周顯有些敵意。
尤其這次曾文將周顯外派,就顯得很不正常。
曾文自己的兒子當年入仕時,是足足坐了七年的冷板凳,才得到獨自辦差的機會,周顯入仕才多久?到刑部才多久?這就讓他獨立去外地去辦案了?
這不明擺著玩針對嗎?
周顯溫聲:“曾大人將我派過去,自是認為我能單獨完成這件差事。且不論他是什麼居心,寧豐縣的事情確實該我們刑部去處理。你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莫離哪裡能放心?
周顯離京後,她整整一天都魂不守舍,等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她立即去找謝瑤華:“瑤華姐,寧豐縣是什麼情況?會不會有危險?”
“寧豐有個糧倉,寧豐的班子十多年來監守自盜,借天災的機會將官糧賣掉。”謝瑤華簡單說了一句,“原本這事並不難處理,但涉及到了皇室的一位很有威望的族老。”
“容錚早就想將這些族老班子給解散,因為他們總是不合時宜地跳出來嚷嚷,但該他們出麵出手的時候又裝起了鵪鶉。”
“周家在寧豐縣有數處產業,周顯的其中一個嬸母,就是寧豐縣人,他去寧豐不會太過引人懷疑。”
“那有危險嗎?”
“正常情況下不會。”
也就是說,非正常情況的時候,會有危險。
莫離懇求謝瑤華在暗處安排人手,保證周顯的安全,在知道謝瑤華早就有所安排後,她也還是不放心,跑去找她大師兄張敬之。
“大師兄,你和我跑一趟寧豐縣吧,我這右眼跳得厲害。”
張敬之奪得武狀元之後便被授了官,任殿前司侍衛長,但很顯然他誌不在此。
前幾天他跟容錚提,說想去塞北邊鎮,想要以武衛國,容錚準了,但讓他參加完莫離的婚禮再走。
洛京和塞北之間相隔三千裡,正常情況下都要一個月時間,要是冬季時遇到極端天氣,大暴雪等,那得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