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坐下來:“殿下,如果民女說不願意,你會治我的罪嗎?”
“怎麼會?你不做我的幕僚,也是可以替我出謀劃策,隻不過做了我的幕僚,對你幾個孩子的前途有大好處而已。”
“可我並不是個聰明的人,我能提供給你的,可能就是一個靈感,真正實施下去的,還是殿下你自己。”
白想道,“殿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七八歲的孩子,你已經十幾歲,再過幾年就要君臨天下,你的魄力與能力,天下人皆知,我呢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所求的也不過是一日三餐溫飽而已。”
容雅倫笑了笑:“白姐姐既然不願,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大不了就多跑幾遍,權當是出來散心了……白姐姐剛想給我做什麼新品來著?要不先給我一隻炸雞腿,我有些餓了。”
一個時辰後,容雅倫與墨陽吃飽喝足,師徒倆沒上馬車,而是漫無目的地走。
墨陽手裡還捧著杯奶茶,他回頭朝白想揮了揮手,低聲問容雅倫:“乖徒兒,你好像動殺心了。”
容雅倫哭笑不得:“在師父眼裡,我就是這種以權壓人的膚淺之輩嗎?”
“那當然不是。”
不然他早就走了,哪裡還會在洛京一待就是這麼多年,他墨陽可是風一樣的男子,風哪裡有方向的?自然是想吹向哪就吹向哪了。
容雅倫道:“修築大壩的工程量巨大,涉及到的細節很多很多,首先,要怎麼說服兩岸的百姓遷移,又打算將他們移去何處安置,這些細節,都得去實地走訪考察過才知道。”
“什麼時候成立項目部,戶部什麼時候做預算,工部什麼時候做樣板,其科各部要負責什麼,都要一條條細分下去。”
“師父,這是一項非常偉大的工程,我與我父母如果有生之年能建成,那將是無儘的功德。”
墨陽也知道,但將長江截流這事,也屬實是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了。
當他知道這個概念是戚豐年在白想那裡得到的後,墨陽開始不著家了,每天天一亮就往白想那裡跑,逮著白想一聊就是大半天。
點心鋪請了夥計,白想基本可以不沾手。
墨陽這人長得不錯,又賞識淵博,說話風趣橫生,白想很樂意跟他聊天。
兩個人中間一個才三十歲不到,另外一個都快五十歲了,兩個人差著輩呢,隻當是老友一般來往,但禁不住有些人見風就是雨,後來竟然到處說白想即將嫁給墨陽,成為皇太女的師母。
傳言實在太過離譜,沒有人當真,但容雅倫聽到好還是很生氣。
兩個男女,在公眾場合多說幾句話就能被傳成那樣,那要是在巷子裡說話呢?要是在家裡說話呢?豈不是還會有更離譜的傳言?
查到謠言是點心鋪的一個負責灑掃的大嬸散播出去的,容雅倫直接就上門去了。
大嬸姓王,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去年成婚,掏空了家底,二兒子也到了說親的年齡,但是囊中羞澀,正好白想那裡要人,她便去了。
白想見她說話做事還算爽利,就錄用了他,知道她家裡困難,還有三個讀書人,她想起來的時候,便多關心了幾句,店裡有時有沒賣完的麵包等,也叫她帶回家去。
沒想到王大嬸會往她身上潑那樣的臟水!
“殿下饒命,民婦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妒忌她而已……同樣是寡婦,同樣是帶著幾個拖油瓶,她過得紅紅火火,我卻窮得要出來做工……”
“你是覺得,她能過得這麼好,是因為她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