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我?我回家告訴媽去,嗚嗚”
趙雅柔何曾受過這種委屈,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顧豈言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不語,權當什麼都沒看見聽見。
趙師長看著他想說幾句,又把話憋了回去。
哪怕傷了命根子,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住的。
他以前倒是非常看好這對小兒女的婚事,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哪怕小顧傷了身子不能人道,也不是他們能高攀得起的。
“趙師長,結婚申請報告是什麼時候提交上來的?”
顧豈言滿臉淡定,仿佛談論天氣般自然。
“就在你出任務的第二天。”
趙師長也為難,結婚申請報告是上麵直接交給他的,還施壓讓他儘快給批。
“我知道了。”
顧豈言點點頭,沒說什麼。
“小顧同誌,你如果有什麼委屈可以說出來,咱們幫你再跟上麵反饋反饋。”
趙師長沒想到對這種婚姻大事,顧豈言也能坦然相對,倒是先坐不住了。
“我沒委屈,給趙師長添麻煩了。”
顧豈言麵上表現得很淡定,實際上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他傷了命根子不能生育的事還瞞著家裡,不知道那老頭在搞什麼,這麼大的事連問都不問,直接打了申請報告。
問題是現在結婚申請報告還批了,就算不娶也得娶。
“不麻煩,不麻煩,這次你給咱們軍區立了大功,若是遇到什麼困難儘管開口,我會跟上麵反映的。”
“沒有困難,多謝趙師長,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顧豈言從指揮部出來,直奔辦公室,打算給遠在京市的老爺子打電話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電話撥出去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顧豈言皺眉看著電話筒,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頭平日裡行事作風雖然強勢,說一不二,可也不會拿他們兄弟的婚事開玩笑。
定然是京市出了什麼事,才讓他做出這個決定。
猜測歸猜測,顧豈言還是放心不下,接連撥打幾遍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就在他打算放棄的時候,電話突然被人接起來,“喂,你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人的聲音,語氣頗為不耐煩,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光是聽聲音就不難猜出對方是個多粗鄙的人。
顧豈言眉頭幾乎鎖死,緊緊地皺在一起,這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根本不是家裡人,甚至他從未聽過這個聲音。
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家裡出事了。
“我是顧豈言,請問顧德勝同誌在不在。”
顧豈言耐著性子跟對方說話,試圖打探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出任務之前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天了。
“顧德勝?早就不在了,他犯了大錯已經被下放了,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這裡已經易主了。”
對方的回答仿若晴天霹靂,將顧豈言炸得頭昏腦脹,險些把電話扔掉。
他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