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雖說已經過去十幾年,當時在沈家村引起不小的轟動。
直到現在那姑娘的娘家兄嫂都被村民唾棄,甚至都影響到她侄子侄女的婚事。
連自己這個以前腦子不太靈光的孩子都知道這件事,沈單染不信這老太婆會不知道。
這是明知故問,用心狠毒。
當著她的麵,搶她的男人,還敗壞她的名聲,這老太婆的腦子不會是被水泡過吧。
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來了,要是再容忍下去,還真當是軟柿子任人拿捏了。
“大娘說話得有證據,你哪隻眼睛看見過我相中張家小子了,要是拿不出來證據,那就是汙蔑誹謗,是犯罪行為,得關監獄下大牢,讓公安同誌狠狠地抽嘴巴子。”
沈單染知道這個年代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關監獄。
誰家要是有個罪犯,就算放出來也會被人疏離看不起,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什麼下大牢,你這死丫頭彆嚇唬我,老婆子可不是嚇大的。”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在沈家村橫行霸道幾十年的老太婆破天荒被嚇到了,神色慌張地出口威脅。
“你要不信,咱就去縣城的公安局問問公安同誌不就知道了,正好現在我有空,趁天色還早,這就出發還能在人家下班前趕到。”
沈單染說完就上前去抓老太婆的胳膊,像拖拽死狗一樣不容分說地拽著她就往前走。
“啊!放開我,我不去,你這死丫頭想害我,快放開我!”
老太婆嚇得渾身發抖,拚命往後退,眼看退不動就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
這個招數屢試不爽,在沈家村用了幾十年,還從來沒碰到過對手。
可她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沈單染可不是要麵子的人,論撒潑打滾,她也會。
跟著順勢往地上一躺,學著老太婆的模樣打起滾來。
甚至無師自通,更勝一籌,把頭繩一擼,將頭發弄得亂糟糟,把衣服扯得亂七八糟,看上去就跟被人廝打過一樣。
“老天爺啊,我不活了,搶我男人毀我名聲,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沈單染哭得撕心裂肺,扯著嗓子就乾嚎起來,若是隻聽聲音的話,還以為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實際上麵色淡然,甚至跟平常一樣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
乾打雷不下雨的沈單染在地上撒潑打滾,把顧豈言看得目瞪口呆,沈同誌真的刷新了他對當今女同誌的認知。
以前他遇到的年輕女性,在自己麵前哪個不是溫柔優雅,落落大方。
還從來沒見過年輕的女同誌這樣不顧形象,跟老太婆一樣隨地一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
最絕的是人家臉色正常,聲音跟表情形成極大的反差,比人格分裂還恐怖。
沈單染眼角的餘光瞥到村民開始往他們這個方向聚攏,想哭又哭不出來,伸手悄悄在腰間的軟肉上一掐。
不用使勁,淚水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往下落。
那可憐的小模樣,要說她沒受委屈都沒人肯相信。
這一幕不光把顧豈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老太婆都被沈單染這一出給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