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完傷口最後的消毒後,沈單染已經累得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渾身濕透。
好在手術成功了。
終於能鬆口氣,整個人失去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著大地,南市人民醫院人逐漸多了起來,醫護人員按照慣例查房。
沈單染剛把顧豈言挪到病房的病床上,給他蓋好被子,門就被敲響。
她顧不得極度疲憊,將門打開,進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其中就包括徐濤。
他看到沈單染眼神一亮,緊接著又暗了下去。
“顧團長醒了嗎?”
說話的是走在最前麵頭發半禿的中年男子,隻見他神態嚴肅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讓人反感。
沈單染蹙了蹙眉,聲音冷淡,“還沒。”
“都已經八點了怎麼還沒醒,有些年輕人就是不害羞臊,連病患住院期間都不放過,把人累壞了還以為是我們醫生不儘責呢。”
中年醫生說話夾槍帶棍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不過沈單染已經沒有力氣跟他掰扯,這個人她記住了。
等她騰出時間再好好收拾他。
徐濤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從沈單染身上移開過,看她累成這樣眼中閃過受傷。
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遇見她。
顧團長的病曆他早就看過,傷勢很重,以目前的醫術水平根本不敢給他動手術。
雖然心裡敬佩顧團長的英勇無敵,可病曆上清清楚楚地寫著無法生育。
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經過再三確認正如他所想,顧團長沒有生育能力。
那一刻徐濤不知道怎麼的竟感到一絲高興,他知道作為醫生不該有這種想法,可就是控製不住地高興。
當進入病房後,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沈同誌一副睡眠不足勞累過度的模樣深深地刺激著他的雙眼。
心,感到一陣抽痛。
徐濤不想再待在病房裡,轉身率先離開。
“徐醫生怎麼出去了?他還沒給病患檢查。”
中年男子臨走前特意看了眼沈單染,眼光惡心黏膩,讓人想吐。
沈單染轉過身去,以背對著他,將那股像毒蛇般的目光擋在身後。
大家走後,病房終於安靜下來,沈單染趴伏在病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很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眼光注視著自己。
她抬頭望去,與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對視。
呼吸一滯,沈單染才恍然發現自己睡過頭了,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正好下午三點,從早上八點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整整七個小時。
“嗬嗬,不小心睡過頭了,你吃東西了吧。”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