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故意整他,將他禦寒的棉衣偷走,把裡麵的棉花掏出來塞成了爛樹葉子。
顧瑾言摸著空蕩蕩的棉衣,望著窗外的鵝毛大雪,眸子裡染上一抹擔憂。
這麼冷的天,外麵零下幾十度,唯一禦寒的棉衣又被人偷偷把棉花給換掉了。
這趟巡邏怕是得把命搭進去。
“還愣著乾什麼,不要以為大城市來的就能不乾活光吃乾飯,告訴你在咱們這裡可沒那麼好的美事兒。”
就在顧瑾言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男子滿是嫌棄的聲音。
顧瑾言轉過頭去,淩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男子的眼睛,帶著看透一切的了然。
“棉花是你換掉的吧?”
“你說什麼,什麼棉花,彆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妄圖躲避巡邏的責任。”
張亮神色躲閃,不敢與他對視,明顯就是做了虧心事後的心虛。
顧瑾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種小人他見得多了,要是以前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人在他的手底下。
現在能因為嫉妒做出謀害他人性命的事來,下次就敢捅隊友一刀。
戰場上,絕對不允許這種人出現。
“我的棉衣被人把棉花換掉了,不能出去巡邏放哨,你自己去吧。”
說完不等張亮回話,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顧瑾言,你厲害什麼,都被下放了還整天跟大爺似的,警告你最好老實點。”
張亮滿臉不耐煩,像趕叫花子一樣驅趕顧瑾言。
“你對我有意見?”
顧瑾言猛地頓住腳步,淩厲的眼神宛如鷹隼般看向他,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自從他被父親安排到東北邊境這個哨所,就被針對。
不管他做什麼,那些人都等著看他笑話。
上麵糧食發不下來,家裡妻兒得吃飯,他去借糧,被他們當乞丐一樣趕出來。
那是他人生最卑微無助的時候,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然連妻兒的溫飽都沒法解決。
還是好心的鄰居張伯聽到女兒餓得直哭,看他們一家實在可憐,就借了點糧食給他們,撐到現在。
張亮嚇得臉一白,張了張嘴,沒敢說什麼。
他從來沒見過顧瑾言這麼冷厲的一麵,以前隻覺得他好欺負,是個悶性子的軟蛋,看彆人總是欺負他,也忍不住跟著使壞。
倒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威武霸氣的一麵,嚇得一愣,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想到昨晚李德貴還說顧瑾言這種城裡來的小白臉,就是個草包。
在顧瑾言一家剛過來的時候,上麵就撥了口糧,隻是被他們給瓜分了,硬是一粒米都沒給他留。
沒想到顧瑾言會突然發怒,張亮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見他被嚇到了,顧瑾言便沒再說什麼,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幫凶罷了,使壞的不是他,轉身朝著屋子裡麵走去。
這些人都以為他好欺負,什麼人都想拿捏一下。
殊不知他隻是顧慮自身身份敏感,又被調到這陌生的邊境哨防,跟這些人起衝突百害而無一利。
他從來就不是衝動行事的人,為了家人,什麼委屈都吞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