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之前給他請過不少老中醫,對方全都對他的病束手無策,他還是不能大意,這女人說不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也說不準。
沈單染沒管床上的病人想什麼,將銀針使用酒精燈進行殺菌消毒,眾目睽睽之下,徒手將傅修齊一抬,將人翻了過去。
那動作彆提多輕鬆。
老者看到這一幕怔了怔,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每次給兒子擦洗身子,最費勁的就是給他翻身,每次都要費很大勁才行。
怎麼這姑娘手輕輕一抬,人就翻了過去。
是他看錯了還是用了什麼省勁的法子?
震驚的不隻是老者,還有躺在病床上的傅修齊,他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做到手一抬就讓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翻身朝下的?
每次洗澡,看著父親都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他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冷漠無情,實際上內心充滿煎熬與自責。
他從未想過會把父親拖累得這麼嚴重,讓他在該享福的年紀卻要為了自己操心勞累。
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絕食的原因。
他不想再繼續拖累這個唯一的親人了,寧願死也不想讓父親為他繼續操勞。
“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脫掉,隻留一個內褲。”
對於醫者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可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這句話本身就驚世駭俗。
任誰聽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對陌生的男人說出這種話來,都會往彆處想。
薛恒直接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自家團長才走了幾天,嫂子就看陌生男人的身子,就算是治病好像也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傅修齊耳根微不可察地變紅,眼睛看向房頂,再也不敢與眼前的女人對視。
最終還是老者率先反應過來,輕咳幾聲,快步走到床前,像以前那樣把兒子身上的衣服褪掉。
沈單染沒注意到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彎腰繼續給醫療器具消毒,神情嚴肅且認真,讓剛才想入非非的幾個人都自愧不如。
這才是真正的醫生,拋開一切世俗約束,儘其所能地為病人治病。
鑒於病人傷到的是脊髓,沈單染主要針對夾脊穴、督脈穴、膀胱經穴及四肢穴位重點施針。
這幾個關鍵穴位她使用的是金針,金針質軟,稍有不慎就會彎曲紮不進去,極其考驗施針之人的技術。
沈單染集中精力,精準找出每個穴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金針飛入穴位之上。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隻見病人的後背上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金針,看得人頭皮發麻。
薛恒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嫂子的醫術竟會如此高深。
他就算不懂醫術,也能看得出來嫂子的醫術是非常精湛的,甚至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想到家裡臥病在床的父親,看到了希望,眸子裡迸射出希望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