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麻煩你過來送信,這些是辛苦費你收著。”
顧德勝拿出一張大團結,遞給年輕的郵遞員,可對方堅決不要,騎上車子轉身就走了。
大槐樹下,隻剩下三人沉默地站在那裡。
“染丫頭,能不能求你件事?”
顧德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卑微過,語氣中充滿祈求與無助,看起來像個蒼蒼老人。
“都是一家人,什麼求不求的,爸有話就說。”
沈單染其實已經猜到什麼事,上次顧豈言出事,公公也是找到她,求她去南方一趟。
“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去東北一趟。”
顧德勝隻覺得老臉都快沒了,兩次三番麻煩一個小輩救他的兒子。
“東北?”
上次去的西南,這次又是東北,剛穿越過來幾天,她都快把祖國都轉遍了。
“我下放之前,動用關係把你大哥一家給安排到了東北,我想著那邊天氣候是冷了些,但糧食充足,不會餓肚子,誰知道這才幾天,謹言就被逼得去黑市買糧食,被人打得昏倒在零下幾十度的雪地裡......”
說著說著顧德勝再也說不下去了,他隱約能猜到問題出在自己委托照顧老大一家的老戰友身上。
這些年,他跟老戰友聯係不多。
當年他們關係不錯,隻是自己的官職一直都比老戰友高一級,最後老戰友因為犯錯,被組織貶到東北守邊境去了。
之所以把老大一家委托給他,不過是覺得他正好在那邊,要說兩人關係有多好,也不見得。
畢竟當年老戰友還追求過老妻,隻是老妻沒看上對方。
除了這點陳年往事,顧德勝實在想不出來兩人還有什麼過節。
“大哥昏迷多久了,當地的醫生怎麼說,是頭部受傷還是其他原因?”
沈單染蹙眉,以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來說,昏迷不醒是非常危險的,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極有可能丟掉性命。
“已經半個多月了,你大嫂給雅慈發的加急電報,應該是沒錢治病,再說那邊的醫生什麼水平也不好說,如果方便的話,還得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彆人爸信不過。”
說著說著,顧德勝再也說不下去,紅了眼眶。
連自己的老戰友都護不住他的兒子,彆人自然也不行。
自從他下放以後,很多人都落井下石跟自己斷了來往。
上次豈言出事,上麵給他請了京市最好的醫生專家都表示無能為力,若不是染丫頭去的及時,恐怕小兒子人早就沒了。
當前的形勢不明朗,人心更是複雜難測,他不敢再冒任何風險。
“爸,你放心,我今天就出發去東北,保證把大哥活蹦亂跳地帶回來。”
“染丫頭,謝謝你,又給你添麻煩了。”
顧德勝滿心愧疚,之前聽村民私底下議論染丫頭跟豈言結婚是麻雀變鳳凰。
那些人不知道他們顧家才是高攀了染丫頭,自從給兩個孩子把婚事定下來,顧家所遇到的每道坎兒都是兒媳婦給解決的。
還有他們老兩口能在沈家村過得這麼逍遙自在,多虧了沈家。
以前老妻對倆孩子的婚事還極力反對,現在也不說什麼了,反而主動誇讚兒媳婦,說他給豈言找的這門婚事不錯。
“爸,都是一家人,哪裡用得著這麼客氣,您跟媽放心等我回來。”
“染染,媽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每次遇到麻煩都多虧了有你,還給我那麼多美容養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