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瘋狂生長,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顧瑾言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錯愕與驚訝,抬頭深深地看了沈單染一眼,沒說什麼。
難怪三弟突然結婚了,此女不簡單。
“謝謝”
低沉沙啞的男性嗓音驀地響起,能說出這麼客氣的話已經是顧瑾言的極限。
沈單染愣了愣,不愧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大伯哥的聲線跟顧豈言的很像,害她差點以為是顧豈言呢。
“不客氣,你先好好休息,等過幾日身體恢複好,就著手準備手術。”
“那個......爸媽還好吧?”
顧瑾言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父母擔心。
老爺子跟老太太下放到沈家村,自身難保,卻還要為自己擔心,讓他羞愧地無地自容。
“挺好的,吃嘛嘛香,每天早出晚歸下地乾農活,身體比以前還要硬朗,吃飯也不用擔心,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我家裡吃,每天雞鴨魚肉蛋一樣不缺。”
“那就好”
聽到父母過得好,顧瑾言的心終於放下,隻要不像自己這樣,連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就好。
高清月收拾完家務,聽到臥房傳來說話聲,激動地打開門,就看到依靠在炕頭的丈夫已經清醒過來,激動地一下子撲倒過去。
“謹言,你終於醒了。”
“醒了,讓你和孩子們擔心受苦了。”
看到妻子明顯滄桑的臉,顧瑾言眸中閃過一絲心疼,知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妻子肯定受了不少苦。
“川兒是怎麼回事?”
看到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兒子,顧瑾言忍不住蹙眉。
“沒.....沒什麼。”
想到兒子在自己和丈夫昏迷的時候,為了找吃的養活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山跟張伯打獵,被黑熊一掌掏了心口。
要不是弟妹趕來及時,兒子的命怕是早就沒了。
“我要聽實話。”
顧瑾言又怎能看不出妻子是有事瞞著自己,神色嚴肅地看著她,不容許有任何閃躲。
“川兒跟張伯進山打獵,被熊瞎子給掏了心口。”
“什麼?!咳咳咳......”
顧瑾言神色突變,猛地坐直身體,由於動作幅度太大,開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謹言,你沒事吧。”
看著丈夫這樣,高清月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我......咳咳,沒事,你怎麼能讓川兒這麼小的孩子進山打獵,那裡麵可都是野獸,連我都不敢輕易進山,何況他一個半大孩子。”
顧瑾言不想指責妻子,可想到自己昏迷期間竟讓兒子進山謀生路,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怨怪。
“我......”
高清月想解釋自己當時也昏迷不醒,對此並不知情,又怕丈夫擔心,話在嘴邊停頓一下,又悉數咽了回去。
“大哥彆怪大嫂,她也受傷了,臨川是沒辦法才進山的,都怪我們來得太晚了。”
“你受傷了,嚴不嚴重,怎麼不跟我說,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