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受益選擇了自殺。
他的死成為了一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程勇的心頭。
呂受益的妻子沒有接受程勇的援助,讓他離開。
程勇沒有強求,他並不是一個虛偽的人,沒有說一些空話套話,人死了就是死了,這時候說再多都沒用——所以他隻是默默的離開。
而當程勇推開門下樓,看到的就是一張張戴著口罩的麵孔,他們都是病友,都是來吊唁呂受益的。
他們的眼中,都帶著對於生的渴望,與對現狀的絕望,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混合交織,像是一根根利箭一樣狠狠戳進了程勇的心臟。
他不敢與這些病友們對視,這些人分明一個字都沒說,但似乎像是感受到了他們的哀求……
程勇下定決心重操舊業。
他來到了天竺,試圖重新找回代理權,不過天竺的這家藥廠正在麵臨正版藥廠的起訴,如果敗訴就要關停工廠,隻能暫時提供貨源。
回國之後,程勇把之前的病友和劉思慧劉牧師找了回來,言稱繼續賣藥給他們,但希望他們不要聲張,他不想因此被抓進去。
“你這次賣多少錢?”
有一位病友提出了問題。
“五百。”
當這兩個字從程勇的口中說出之時,劉思慧抬起頭驚愕的看向了他,這個價格根本不賺錢!
這一刻,程勇真正成了【藥神】。
他從一個為了牟利的商人,變成了濟世的藥神。
影廳裡不少觀眾都情不自禁的淚目,大為感動,甚至有種想要為程勇拍手叫好的衝動!
程勇重新開始賣藥,黃毛也不聲不響的回來繼續幫程勇,兩人配合默契,一切儘在不言中。
隨著【假藥】重新問世,曹斌也加大了搜查力度,他們在病人的聚集地到處搜查,挨個詢問,還把他們聚攏到一起試圖找出突破口。
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願意提供一點信息。
“領導,我求你個事兒行嗎?”
就在曹斌即將離開的時候,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站起身,來到他的麵前,哀求著出聲。
“求你彆在追查天竺藥了,行嗎?”
老太太抓著曹斌的手,聲音顫抖:“我病了三年,四萬塊一瓶的正版藥我吃了三年。”
“房子吃沒了。”
“家人被我吃垮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藥,你們非說它是假藥……那藥假不假,我們能不知道嗎?”
“你們把他抓走了,我們……我們都得等死。”
老太太麵色慘然,哀求道:“我不想死,我想活著。”
“行嗎?”
曹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影廳裡響起了低低的抽泣聲,早有人止不住淚水,這種最樸實,最直白的話語,卻是最直擊人心……
曹斌深知,如果真的再追查下去,這些病人或許都得等死,他找到局長麵前再度求情,但局長卻用“法不容情”的道理拒絕了。
夜裡,正在吃著飯的曹斌看著電視上,正版藥廠的代表說著“假藥”的危害,心中五味雜陳,隻能無奈的關掉了電視。
與此同時,張長林找到程勇,想從這裡討二十萬用於出逃。
程勇給了他三十萬,要求就是不要把藥的事情說出去。
張長林驚訝於程勇又回來賣藥,而且還是按成本價,但他又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了一句。
“不過哥得勸你幾句,賣藥這麼多年,我發現這世界上,實際上就隻有一種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