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聖君死死盯著阮鶴完好無損的身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當年她以準聖之姿斬殺太初龍淵的一名聖君,一戰成名。
如今剛入聖君境,自認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卻在這老先生手上一招則傷。
這等實力,讓她對阮鶴越發忌憚。
眼前這位老者的實力深不可測,遠非自己所能抗衡。
若不是阮鶴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此刻就不是這等傷勢。
她不敢再有絲毫停留,強忍著傷痛,身形一閃,迅速逃離了此地。
就在趙熊望著蒼穹之上焦急等待時,見天空中的阮鶴開始重新凝聚身形。
連忙迎上去:“阮老!您沒事吧?”
阮鶴黑袍獵獵作響,拂袖間將殘餘的殺意儘數斂去:“就那小丫頭,還差點火候。”
隻是...”
阮鶴一時間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安伊果那個小丫頭的身影。
“我的第七尊啊,其他時候你想怎麼贏都可以,這次一定要輸啊...”
趙熊見阮鶴又陷入沉默,心裡也猜到了幾分,他喃喃念道。
一旁的阮鶴同樣聽到了趙熊的喃喃聲,可就連他此刻也破天荒的沒有說些什麼。
隻是微微歎了口氣,神色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擔憂。
......
凜冬城外,一座雪山正在劇烈震顫。
方圓百裡的冰川寸寸崩裂,化作漫天冰晶。
被劍氣削斷的山峰橫七豎八地插在雪地上,傷口處還散發著灼熱的氣息。
陸晨歌身著銀白戰甲端坐在山巔,手中造化無殤劍流轉著幽藍的光芒。
整個人仿若戰神臨世,周身連一絲血跡都未沾染。
可是他蒼白的麵龐說明他此刻內心深處並不平靜。
而他對麵的巴圖,粗獷的臉上掛著猙獰的傷口。
血色符文在傷口處瘋狂閃爍,手中的戰斧還在滴落著混合著冰雪的血液。
“怎麼樣,武安候,你考慮清楚了嗎?”
巴圖猛地將拳頭砸入地麵,震得整座山峰都在搖晃。
他眼中燃燒著嗜血的光芒,身上的符文如火焰般暴漲:“你有造化無殤劍,我確實殺不了你。”
“但是——”
他突然逼近,周身殺意化作實質的鎖鏈纏繞著陸晨歌,“好好羞辱你一番,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的要求也不高,這都要猶豫?”
他的聲音如雷霆炸響,驚起遠處沉睡的雪山巨獸,咆哮聲在山穀間回蕩不息。
陸晨歌銀白戰甲下的身軀微微發顫,指腹摩挲著造化無殤劍的劍柄。
劍身傳來的冰涼觸感也無法驅散他掌心的冷汗。
方才的激戰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回巴圖赤手空拳轟出的血色拳印。
每一道都裹挾著北蠻聖朝的古老戰紋,宛如太古凶獸的獠牙,將他周身護體靈力撕得粉碎。
若不是造化無殤劍自動流轉出的治愈之力。
此刻他的肉身早已在那恐怖的力量下化作齏粉。
他的肉身,在巴圖的攻擊下不斷遭受磨滅。
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即便強如陸晨歌,也忍不住發出陣陣低吼。
而每當肉身瀕臨崩潰之際,又依靠造化無殤劍的神奇力量得以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