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
沉默片刻後,陸晨歌深知自己在這個女子麵前毫無反抗之力,無奈地開口道。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與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顧長玥輕笑一聲,紅傘微微傾斜,露出半張冷豔的臉:“武安候想必是遇上麻煩了。”
她的聲音清潤如玉石相擊,卻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嘲弄,“不過,我可以幫你。”
陸晨歌的瞳孔再次收縮。
這女子怎麼會知道他的困境?
他握緊拳頭,銀甲指縫間滲出鮮血,“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
顧長玥轉動著紅傘,傘骨發出細微的輕響,“重要的是,侯爺想堂堂正正迎娶陸小姐,恐怕離不開我的幫助。”
她頓了頓,目光如利劍般刺向陸晨歌,“憑侯爺一人,難道能勝過起靈龍脈的禁忌?”
“哼,我不需要任何人幫助!”
陸晨歌冷哼一聲,語氣卻有些發虛,“最後迎娶千憶的,一定是我!”
顧長玥眸中的血色蓮花愈發清晰,嘲諷之色更濃,“起靈龍脈那位的實力,侯爺已經見識過了。”
她緩緩靠近一步,黑紅靈力在周身翻湧,“侯爺想用那種方法取勝,就算最終娶了陸小姐,就不怕丟了鎮北王府的臉麵?”
陸晨歌的心臟猛地驟停,如墜冰窟。
怎麼可能?他和父王商量的計策極為隱秘,眼前這女子怎麼會知道?
他死死盯著顧長玥,仿佛要將她看穿,“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長玥收起紅傘,白發在寒風中飛舞。
玄金衣裙下的赤足踩在積雪上,竟燃起幽藍的火焰:“很簡單。”
她的聲音帶著蠱惑的魔力,“我可以幫你,隻需你欠我一個人情。”
陸晨歌看著她眸中跳動的血色蓮花,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比軒轅禁忌更加可怕。
可一想到陸千憶的笑容,想到自己多年的隱忍,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不過他決定還是多試探一番。
“硬碰硬,我確實贏不了他。就連陸家閉關的幾位老祖都束手無策,你又能如何?”
陸晨歌強裝鎮定,銀甲下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盯著顧長玥玄金色衣裙上流轉的符文,試圖從那詭譎的光澤中找出一絲破綻。
顧長玥向前踏出一步,玄金骨血綢傘“哢噠”一聲撐在雪地,傘沿垂下的紅綢如血瀑般傾瀉。
“你陸家老祖做不到,不代表本宮做不到!”
她白發飛揚,眸中血色蓮花驟然綻放。
玄金色衣裙上的吞天符文亮起萬丈金光,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回廊。
這一聲霸氣凜然,竟讓呼嘯的寒風都為之一滯。
她立於風雪中,玄金色裙擺掃過積雪不沾半分塵埃。
既有神女的絕代風華,又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仿佛世間萬物都要在她腳下臣服。
陸晨歌徹底怔住了。
他見過北地最妖豔的美人,看過帝宮畫師筆下的仙子,卻從未見過這般集極致美貌與懾人氣勢於一身的女子。
那是一種讓人心甘情願俯首稱臣的魅力,連他緊握的拳頭都不自覺地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