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陸晨歌反應極快,抱著巴圖猛地後跳,堪堪避開雷電。
即便如此,衣角還是被電得焦黑。
他轉頭看去,隻見趙晏周身環繞著數千道靈印。
血色與黑色交織,這是之前那紫電滅魂陣的殘留氣息。
趙晏身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顯然是聖骨在發揮作用,靈力也恢複了不少。
“道友,你這是何意?”
陸晨歌的笑容僵在臉上,銀甲下的拳頭攥得死緊。
趙晏緩步上前,血黑長劍始終指著兩人,聲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風:“我有答應過你的請求嗎?”
他劍尖一點巴圖:“他會死。”
又轉向陸晨歌:“你,也會死。”
陸晨歌說得不假,斬了巴圖,北蠻聖朝必然震怒。
可那又怎樣?
北蠻奉若神明的長生天,縱然在神古時代有過抗衡帝者的驚鴻一瞥,終究不過是偏居一隅的詭異生靈。
大夏疆域億萬萬裡,彙聚多少帝族傳承,根基磅礴如昆侖,豈會懼北境蠻夷跳梁?
縱使北蠻身後有中洲勢力影影綽綽,又能掀起幾分風浪?
該殺者,天塌下來他也要鎮殺!
趙晏的話像一道冰錐,狠狠紮進陸晨歌的心臟。
他先是一愣,銀甲下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事。
直到感受到趙晏手中血黑長劍上凝聚的殺伐之氣。
那股氣息比之前斬殺哮天欲、司馬朝時更加凜冽,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他才後知後覺地明白。
眼前這起靈龍脈的禁忌,是真的要在鎮北王府的祭軍台上,取他武安侯的性命!
“你瘋了!”
陸晨歌失聲驚呼,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我是大夏武安侯,是鎮北王府的繼承人!”
“你殺了我,就不怕引起軒然大波嗎?”
趙晏沒有回應,隻是持劍的手又緊了幾分。
劍身上的血色紋路開始流轉,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鎮北王府又如何?
北蠻聖朝又如何?
中洲的影子又如何?
他趙晏要殺的人,從來隻看該不該殺,不問後果。
西北村落的血海深仇,蘇瑜晚那雙清澈的眼睛,老村長對小孫子的期盼……
這些,都不是一句“怕引起禍端”就能抹平的。
此刻,正在爭鬥的趙聖衍和安七道,聽聞趙晏竟要在鎮北王府斬殺武安侯陸晨歌,頓時都沒了繼續爭鬥的心情。
從兩人受傷程度來看,顯然趙聖衍還是要強上一籌。
但此時他們哪還顧得上這些,紛紛朝著北場趕來。
連趙家第三尊和安家道子都停下了爭鬥,可見此事的嚴重性。
祭軍台上下徹底炸開了鍋:
“禁忌大人要殺武安侯?!”
“瘋了吧!武安侯可是北地的支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