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抿了抿嘴,聲音沒有一絲溫度,“之前你不是說,是蘇豐天做的嗎?他可是你最得力的戰將。”
說話間,他身上纏繞的血黑靈氣絲毫沒有褪去,依舊散發著凜冽的殺意。
“蘇豐天確實該殺!”
“他不經請示,私自撤下武淩軍的防務,才讓巴圖有機可乘。”
“本侯殺他,也是為了以儆效尤!”
陸晨歌心中一緊,連忙解釋。
趙晏眸色微冷,將全部神識都集中在陸晨歌身上。
果然,在他說謊的瞬間,陸晨歌心臟處的白氣越發濃厚——那是極致的謊言所化。
“我說了,”趙晏抬起血黑長劍,劍尖直指陸晨歌的眉心,“他會死,你也會死!”
陸晨歌臉色驟變,連忙後退,“禁忌大人!你不能殺我!”
“我是不朽陸家的繼承人,殺了我,軒轅氏和不朽陸家的關係將再也無法緩和!”
趙晏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血黑長劍緩緩升起。
劍身上的血色紋路流轉,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歡呼。
祭軍台上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們有些難以想象,武安侯陸晨歌,這次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此時,陸鎮心中慌亂如麻,眼看著陸晨歌命懸一線,他心急如焚。
陸鎮的神識如石沉大海,連喚數聲,鎮北王府最深處的那幾道古老氣息依舊毫無回應。
他心頭發涼,那些老祖竟真的不管陸晨歌的死活?
可他不能不管!
陸晨歌可以死,但絕不能死在祭軍台上,否則不朽陸家的臉,今日就要被踩進泥裡!
“帝女,是我不朽陸家的錯!”
“本王再也不敢有彆的想法,千憶的婚事就此作罷!”
“求帝女讓小友住手,饒晨歌一命!”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王爺體麵,猛地站起身,看向軒轅傲清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懇求。
軒轅傲清沉默著。
紅裙鋪在椅麵上,勾勒出圓潤的弧度。
她此次前來,目的便是震懾不朽陸家,阻止陸千憶嫁人。
沒想到如今陸鎮竟主動服軟,輕易就達成了目的。
但此刻,她真的要去阻止趙晏嗎?
從她的立場來看,主犯巴圖已死,陸晨歌雖是慘案的直接引薦人,可確實沒必要讓他在這當場死去。
之後再做處置,對軒轅帝族而言才最為有利。
然而……
軒轅傲清美眸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趙晏自己若此時出麵阻止,他會怎麼看待自己呢?
會不會覺得自己為了權勢,連公道都可以犧牲?
刹那間,她腦海中思緒萬千。
突然,軒轅傲清猛地搖了搖頭,暗自警醒自己。
自己身為大夏未來的皇主,軒轅帝族的帝女,未來人族的領軍人物。
當以蒼生為念,以利益為重。
怎能如此優柔寡斷!
話雖如此,可不知為何,她竟感覺自己像是被釘在了座位上,怎麼也起不來身。
她那圓潤的臀部像是生了根一般,與座椅緊密貼合。
“帝女!”
陸鎮見狀,竟“噗通”一聲單膝跪地,紫金龍袍沾了塵埃,“晨歌雖非我親生,卻是我唯一的兒子!”
“求帝女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