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軍台下方,琉璃聖君見安伊果也要跟著掠出去,連忙伸手攔住,“神女,您要去哪?”
剛才趙晏將軒轅傲清擁入懷中時,自家神女差點衝上去,好不容易才勸住,這會怎麼又動了殺心?
安伊果站在陰影裡,麵紗下的眸子淬著冰,聲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風,
“宰了她。”
琉璃聖君無奈地扶額。先前問神女是不是關心趙晏,她還嘴硬不承認。
可剛才那副要衝上去撕人的模樣,哪還有平常的半分神性?分明是在意得緊。
高台上,陸鎮見趙晏追著陸晨歌去了,剛想起身跟上,一道黑甲俊朗男子便擋在了他麵前。
趙屠身姿挺拔如鬆,玄黑戰甲泛著冷光,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王爺,何必輕舉妄動?”
“趙屠,你什麼意思?”
陸鎮臉色驟沉,紫金龍袍下的靈壓轟然爆發。
趙屠沒接話,隻是抬了抬下巴。
陸鎮神識驟然擴散,瞬間僵在原地。
王府外的天際線上,黑壓壓的軍隊正鋪天蓋地湧來。
玄黑色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正是趙家的天罰軍!
更讓他心驚的是,北地各鎮的駐軍竟也在向鎮北王府靠攏。
那些將領要麼是趙家舊部,要麼受過趙家恩惠,顯然是霍忠傳了消息。
“好,好得很!”
陸鎮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他總算明白,趙家在北地的根基遠比他想象的深厚。
軒轅氏與趙家媾和,這是鐵打的事實了。可為何府裡的老祖們至今沒有動靜?
趙屠看著他鐵青的臉色,語氣依舊平淡,“王爺,安分些好。”
陸鎮死死盯著他,最終還是緩緩坐回席位。
天罰軍已至,各鎮駐軍響應,他此刻若強行出頭,隻會讓不朽陸家在北地徹底失勢。
趙屠見他妥協,目光轉向祭軍台。
玄衣少年手持血黑長劍一步一步向銀甲侯爺走去。
他冷硬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自家大侄子要殺的人,誰也保不住。
......
祭軍台上,陸晨歌捂著流血的臂膀,看著如妖神般擋在身前的趙晏,銀甲上的血跡順著甲片縫隙滴落。
他卻突然笑了:“道友,你把帝女氣跑了,該當何罪?”
陸晨歌試圖用言語擾亂趙晏心神,腳下卻在悄悄凝聚靈力,隨時準備突圍。
趙晏玄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血黑長劍斜指地麵,劍尖的血珠墜落在星辰鋼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稍後我自會向她請罪,”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但你,今天必須死。”
台下眾人望著天際線不斷逼近的軍陣,又看看高台上與陸鎮對峙的趙屠,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定邊侯都動真格了,看來是鐵了心要保禁忌大人!”
“這麼看來趙家與軒轅氏的融合已經板上釘釘。”
“禁忌大人把帝女氣走還敢殺武安侯,這是真不怕天塌下來啊!”
“武安侯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陸晨歌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銀甲下的靈海瘋狂翻湧。
他知道趙晏是認真的,起靈龍脈的禁忌從來說一不二。
既然逃不掉,那就隻能拚死一戰!
“造化無殤!”
陸晨歌怒吼一聲,身後的神劍虛影暴漲至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