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他印象中隻會裝瘋賣傻、在長寧府混日子的少爺?
趙聖衍想起上一次見趙晏,還是在他羞辱軒轅傲清之前。
那時的趙晏,穿著雍容華貴的華服,吊兒郎當地靠在牆角,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個不成器的紈絝。
可現在再看,判若兩人。那周身散發出的起靈龍脈威壓,那麵對陸鎮和白虎帝族時的從容不迫,哪還有半分昔日的影子?
他竟然完全沒發現!
趙聖衍自嘲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我沒有逮捕第七尊的意思。”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祭軍台,“倒是他,還真是藏得夠深啊……”
以前覺得趙晏是跳梁小醜,現在看來,真正可笑的是他自己。
被表象蒙蔽了雙眼,竟沒看出這第七尊早已暗中成長到如此地步,連不朽陸家都要傾力拉攏,甚至不惜動用天帝玉簡。
趙屠見趙聖衍識趣,便不再理會他,目光重新落回趙晏身上。
玄黑戰甲下的眉頭微蹙,心中思緒翻湧。
自家大侄子手裡還握著陸家的兩把造化神劍,那是陸家的鎮族之寶,陸鎮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若是趙晏執意不娶陸千憶,以陸家的行事風格,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的視線掃過台下那道玄色王袍的身影。
陸玄。
這位老王爺的氣息深不可測,如同一潭萬年古井,看似平靜,實則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連這種級彆的存在都親自出麵了,可見陸家對這門婚事的重視程度。
看來,得儘快為自家大侄子找好退路了。
大夏武考在即,或許能趁亂擺脫陸家的糾纏。
實在不行,就算是與整個不朽陸家為敵,他這個做三叔的,也絕不會讓趙晏受委屈。
趙屠抬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玄黑劍柄上的紋路在陽光下閃爍,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意。隻要趙晏一句話,他隨時可以拔劍。
祭軍台上,趙晏似乎察覺到了三叔的目光,抬頭望了過來,對著趙屠微微頷首,眼神中帶著一絲安撫。
他知道,無論發生什麼,這位三叔都會站在他這邊。
趙屠見狀,緊繃的下頜線稍稍柔和了些。
刹破天與陸玄的神魂在虛空中碰撞了百餘回合,無形的衝擊波讓祭軍台的青石地磚層層龜裂。
兩人都清楚,再打下去便是生死局,得不償失。
對視一眼後,竟同時收了勢。
陸玄拂了拂玄色王袍上並不存在的塵埃,目光落在半蹲著的趙晏身上。
見他懷裡還抱著安伊果,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少年人血氣方剛可以理解,但在這種場合如此親昵,未免太過孟浪。
但轉念一想,能讓陸家兩把神劍認主,又能讓安家神女另眼相看,這小子定有過人之處,好色些反倒顯得真實。
“小友,”陸玄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穿透人心的威嚴,“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陸家的女婿。”
“身為陸家女婿,可入造化陵一日。”
話音落下,祭軍台周遭瞬間炸開了鍋:
“造化陵?!陸家竟然舍得開放造化陵?”
“我的天!”
“那可是不朽陸家的禁地,傳說裡麵藏著上古帝者的戰器碎片,甚至還可能有幾株直接肉白骨‘不死聖藥’!”
“何止!三十年前曹家大公子求了三年,陸鎮王爺都沒鬆口,軒轅禁忌果然是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