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暈中隱約可見帝尊虛影,麵容威嚴,正是帝兵護身道韻。
顧長玥被震得後退半步,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道金光,“帝兵的道韻?倒是藏得深。”
“怎麼,跟我交手還敢走神?剛才看到什麼了,這般魂不守舍?”
她看向趙晏,見他正捂著胸口咳嗽,嘴角掛著血跡卻依舊挺直脊背,不由得輕笑。
她確實好奇。
方才那瞬間的失神,絕非尋常,倒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在意的東西。
趙晏抹去嘴角的血,沒有回答。
“說實話,同輩裡能跟我打到這份上的,你還是頭一個。”
顧長玥也不追問,隻是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銀發,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驕傲。
她頓了頓,琉璃麵具後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哦,也不全對。”
“畢竟姐姐我,可比你大上幾歲呢。”
話音落,她再次握住鳳唳琴,琴身的血色霧氣比之前更濃。
趙晏抬手擦掉嘴角的鮮血,指腹沾染的溫熱讓他眼底的寒意更甚。
他死死盯著顧長玥發間那支熟悉的十二花神簪,“你的發簪,哪裡來的。”
顧長玥故作思索地歪了歪頭,琉璃麵具後的眸子彎成月牙,突然俏皮一笑,抬手將那支發簪取了下來。
隨著發簪離體,她那頭如瀑白發驟然散開,如銀河傾瀉而下,幾縷青絲般的白發纏繞在指尖。
玄金凰紋衣裙在花海中輕輕拂動,左眼角的淚痣在靈犀花的映襯下,美得近乎妖異。
她捏著發簪轉了半圈,十二朵玉花在掌心流轉著溫潤的光,斷裂處修補的仙金泛著淡淡的虹彩。
“你說這個呀?”
她將發簪湊到唇邊,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天真得像在談論一件尋常玩物,“是瑜晚妹妹送我的呢。”
“嘻嘻,姐姐瞧著好看,就收下了。”
“她現在在哪。”
趙晏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握劍的手已青筋暴起。
他隱約還記得自己將發簪送給蘇瑜晚時,小丫頭攥著他的衣角,眼底似乎藏著星辰。
“這樣以後我就可以想起大哥哥了。”
“我……我第一次遇到仙人呢!”
“還能在哪?”
顧長玥輕笑著拋了拋發簪,玉花碰撞的脆響像淬毒的針,“自然是被我殺了呀。”
她頓了頓,特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句地說道:“她臨死前喊的,還是仙人哥哥呢。”
“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趙晏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人,殺過的人絕對不算少。
可蘇瑜晚不一樣,想到剛經曆滅村之禍的小丫頭,抱著斷簪躲在血泊裡發抖。
想到自己答應老村長帶回小孫子的承諾沒有做到,甚至...
哪怕隻是隨口一句承諾,也容不得旁人踐踏。
顧長玥不僅殺了她,還要拿著那支承載著小丫頭最後念想的發簪,用最輕巧的語氣複述她的遺言。
這不是殘忍,是對所有純粹之物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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