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城西側的驛館內,三皇子軒轅瑾正坐立難安地踱步。
窗外的梧桐葉被冷風掃落,如同他此刻紛亂的心緒。
他指尖捏著枚玉佩,其已經被體溫焐得發燙。
“三日後,為族兄獻上絕世美人。”
顧家子弟在風雪樓說的話猶在耳畔回響,本該為族兄安然無恙而慶幸的他,此刻卻如墜冰窟。
腦海中突然多出的記憶片段如同夢魘。
畫麵裡,他那位高傲霸道的皇姐,竟穿著玄金凰紋嫁衣,與族兄在天帝台中交拜!
“瘋了……真是瘋了!”
軒轅瑾使勁搖頭,試圖驅散那些荒唐的畫麵。
他太了解軒轅傲清的手段,那位帝女向來強勢果決。
一旦認定的人和事,從來不會放手。
若是族兄真被她纏上,徹底倒向她……
他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皇姐的魅力,整個東荒誰不知道……”
三皇子軒轅瑾癱坐在椅上,指尖冰涼。
記憶片段裡族兄看向皇姐的眼神,分明帶著沉淪的溫柔,這讓他越發恐慌。
“顧家子弟說會給我驚喜……”
他喃喃自語,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一定要有用啊……”
冷風卷著落葉穿過窗欞,吹動趙瑾額前的碎發。
他深吸一口氣,將玉佩貼在掌心,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讓族兄屬於自己,不能讓記憶片段中的婚禮成真。
夕陽的最後一縷金輝掠過風雪樓的飛簷,將三皇子軒轅瑾手中的酒杯染成琥珀色。
他已在這裡枯坐了三個時辰,桌上的空酒壇堆得老高,濃烈的酒氣也壓不住眉宇間的焦躁。
“顧長玥該不會真放我鴿子吧?”
軒轅瑾猛灌一口烈酒,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若是沒有顧家承諾的“絕世美人”,怎麼可能動搖族兄那顆被軒轅傲清迷昏的心?
記憶片段中族兄與起靈龍脈那位的糾纏畫麵閃過腦海,他狠狠拍了下桌子,“不行,絕不能就這麼放棄!”
酒保路過時被嚇得一個踉蹌,小聲勸道,“公子,您都喝了一下午了,要不先歇歇?”
軒轅瑾揮手把人趕開,正欲再倒酒,樓外突然爆發出震天的驚呼聲,像是炸開了鍋。
“那是……這是那位女君?!”
“天哪,這容貌簡直要人命!”
“快看她手裡的傘,好像是玄金骨血綢傘,傳聞是用上古凰骨做的!”
“她身邊那人是誰?裹得這麼嚴實,難道是……”
驚呼聲浪一波高過一波,連風雪樓的梁柱都仿佛在震顫。
軒轅瑾心頭一跳,酒意瞬間醒了大半,猛地站起身扒著窗欞向外望去。
隻見街心石板路上,一道玄衣白發的身影正緩步走來,正是顧長玥!
她依舊撐著那柄玄金骨血綢傘,半透明的琉璃麵具遮住大半容顏,隻露出線條優美的下頜和一抹嫣紅的唇。
玄金凰紋衣裙隨著步伐輕輕搖曳,裙擺掃過地麵時帶起細碎的靈力漣漪。
一頭白發在殘陽下泛著珍珠光澤,周身縈繞的冷冽氣質讓周遭溫度都驟降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