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永遠追隨。”
趙廣陵咬著牙,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卻沒再糾纏,轉身大步朝著殿外走去。
銀白錦袍的衣角掃過門檻,帶著一股戾氣,連王琳第一時間都沒敢跟上。
殿內重新恢複了平靜,趙修看著趙廣陵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這孩子天賦是好,就是太驕傲,太看重得失。
趙傾顏依舊安靜地站著,鮫綃黑綢下的神瞳輕輕顫動。
她自然感受到了趙廣陵的不甘,卻隻是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趙廣陵攥著王琳的手腕,幾乎是拖著她往外走。銀白錦袍在身後繃得筆直,衣擺掃過殿門的銅環。
“當啷。”
一聲脆響刺破了殿內的沉寂,像他此刻壓抑不住的怒火。
王琳被拽得一個踉蹌,火紅裙擺蹭過青石板,留下幾道潦草的痕跡,她卻顧不上整理,轉頭望向殿內時,眼底淬著幾分陰鷙的光。
看趙傾顏的眼神,帶著對其身份與天賦的妒意。
看曹穎的眼神,藏著對其美貌與家世的不甘。
看君芷若的眼神,則是對其“追隨對人”的怨懟。
目光像浸了毒的針,在三女身上掃過一瞬,才不甘心地被趙廣陵拽出了殿門。
殿外的廣場上,原本圍觀的趙家子弟瞬間炸了鍋。
“這……這是怎麼回事?第二尊怎麼就走了?還一臉怒氣?”
一個穿青袍的年輕修士拽著同伴的袖子,眼神裡滿是錯愕。
他之前還篤定曹穎是衝趙廣陵來的,滿心等著看兩大家族聯姻的熱鬨,沒成想竟是這般收場。
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族老捋著胡須,眉頭皺成了疙瘩,“不對勁啊……”
“第二尊走得太急了,瞧著像是受了挫。”
“難道曹家提親的不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誰?”
另一個紫袍子弟立刻反駁,卻沒了之前的篤定,“總不能是第七尊吧?”
“第七尊在青陽府惹了三個道侶,曹家怎麼可能看得上他?”
這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更雜了。
有人點頭附和,覺得不太可能是趙晏;也有人想起趙晏最近的動靜。
從青陽秘境出來,擒拿曹璧,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廣場上的聲音像蜂群振翅,嗡嗡地飄進殿內,讓原本就詭異的氛圍更添了幾分微妙。
殿內,銅環晃動的餘音還沒散去,曹穎便往前半步,淡紫絲綢裙擺輕輕垂落,她看著趙景之,語氣依舊從容。
“伯父,關於我與趙晏哥哥的婚約,還有趙家與曹家的合作,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沒提剛才趙廣陵的鬨劇,仿佛那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目光裡滿是對結果的期待。
“你這話未免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