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主殿外的廣場漸漸空曠,墨淵與趙紅槿隨趙君林往更深處走去。
曹穎帶著護道人去了驛館,連看熱鬨的子弟也散得七七八八。
隻剩趙修、趙傾顏與趙子堯三人立在原地,青石板上還殘留著方才打鬥的靈力痕跡,泛著淡淡的微光。
趙修率先轉過身,麵色陰翳得能滴出水來。
玄色長老袍下的手不自覺攥成拳頭,指節泛白,語氣冷得像冰,“子堯,方才你攔著傾顏。”
“若是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休怪老夫不講情麵,要找你討個說法!”
他護趙傾顏如護眼珠子,方才趙傾顏分明有話要說,卻被趙子堯一個眼神打斷,他心裡早就憋了股火。
傾顏受了委屈,哪能就這麼算了?
趙子堯佝僂著身子,咳了兩聲,枯瘦的手捂著嘴,喉間發出“嗬嗬”的輕響,緩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
他抬眼看向趙傾顏,渾濁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明,聲音雖蒼老卻字字清晰。
“傾顏,你先彆急。”
“老夫問你,如今整個趙家,除了你,還有誰知道第七尊要去參加武考?”
趙傾顏蒙著黑綢的眼眸微微一動,右瞳的破妄之瞳悄然運轉,她仔細回想了片刻,緩緩搖頭:“隻有我知道。”
“當初他離開祖地時,隻給五祖我傳過消息,說要去武考尋造化神劍。”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黑綢下的神瞳驟然亮起。
趙子堯這話,似乎另有深意。
趙子堯見她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又咳了兩聲。
“這就對了。如今曹穎帶著嫁妝守在趙家,軒轅寶寶又是玄帝子嗣。”
“若是讓她們知道七尊在武考,定然會追過去。”
“到時候情況會更加複雜,武考場地魚龍混雜,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可若是你先去武考,把七尊請回來,單獨關在你那攬月軒裡,由你親自看護……”
他沒把話說完,卻對著趙傾顏眨了眨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斷了趙晏與其他女子的接觸,才能掌控局麵。
“把他抓回來,關在攬月軒,由我看護……”
趙傾顏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眸光瞬間亮了起來。
玄色裙裾下的腳不自覺地動了動,先天道胎的氣息微微波動,帶著幾分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
是啊,隻有她知道趙晏的下落,隻要她趕在曹穎和軒轅寶寶之前找到趙晏。
把他帶回趙家,關在隻有自己能進的攬月軒裡,就能阻止他再和彆的女人糾纏。
這辦法,比等他主動回來靠譜多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微微一怔,美眸在黑綢下輕輕眨了眨。
以前的自己,向來是理智冷靜的,何時會想出關人這種近乎偏執的辦法?這不像她。
一點都不像那個以前自己了。
可很快,這份恍惚就被一股強烈的情緒壓了下去。
趙晏當初不告而彆,還惹出這麼多桃花債,讓她整日心神不寧。
自己隻是把他關起來,讓他待在自己身邊,好好懲罰他一番,這有什麼不對?
這不是占有,是該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