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嚼靈果的動作猛地一頓,眼裡的慵懶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真切的疑惑。
“阮爺爺,你怎麼知道傾顏會去天之境?”
他自己知道這事,是因為小金主們的統計麵板裡明確標注了傾顏會在這段時間遇到危險。
武考又是現在唯一的大事,可阮鶴從未接觸過統計麵板。
怎麼會知曉如此隱秘的消息?
他望著阮鶴,心裡忽然冒出一串問號。
阮爺爺平時看似隻負責保護他,可每次遇到危險,總能提前備好退路。
阮鶴察覺到趙晏的疑惑,抬手撚了撚下巴的短須,眼神深邃得像藏著千年秘辛。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幾分溺愛,“小公子隻需記住,無論何時,老奴都會護著你。”
“至於第一尊的事,你無需多問,到了天之境自然會明白。”
他周身的氣息微微波動,隱約透出幾分殺伐果斷的狠戾。
那是常年執掌生殺大權才有的氣場,與平時溫和護主的模樣判若兩人。
隻是這狠戾轉瞬即逝,快得讓趙晏以為是錯覺。
趙晏剛要追問阮鶴關於趙傾顏的一些事。
高台上突然傳來陸千憶清冽如冰的聲音,瞬間壓過了場間所有喧鬨。
她手持銀色令旗,銀白將軍袍在風裡展成一片冷硬的弧度。
腰間長劍的劍穗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眼神掃過台下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靜聽!”
“此次青陽府武考與往屆不同。”
“經天帝意誌許可,允許各族修士參與。”
“無論人族、太古皇族、佛門還是妖族,皆可入天之境。”
她頓了頓,指尖捏緊令旗,語氣添了幾分肅殺,“另外,武考規則不變。”
“天之境內生死自負,若有臨陣退縮者,此刻退出還來得及。”
“一旦踏入秘境,再無反悔之機。”
話音落下,台下瞬間炸開了鍋。原本還在議論禁忌未婚妻的人群。
此刻全被“允許外族參加”的消息震得嘩然。
“什麼?連外族都能進?”
“難怪剛才看到好幾個穿佛門袈裟的,還有額間帶龍角的!”
一個三品境修士攥著拳頭,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往年武考都是咱們大夏天驕的地盤,這次怎麼突然改規矩了?”
“你沒聽說嗎?天帝府那邊連聖麟垣境的麒麟族、涅凰神山的鳳凰族都來了!”
“咱們青陽府肯定是跟著調整了規則!”
另一個穿著世家錦袍的子弟湊過來,壓低聲音補充,“聽說這次武考可能會有更大的機緣。”
“連中洲的怪物都想來分一杯羹,不讓外族參加,反而顯得咱們大夏怕了!”
議論聲裡,有人興奮有人憂。
興奮的是能與各族天驕交手,見識不同的修煉路數。
憂的是太古皇族、佛門弟子天生血脈或功法特殊,大夏天驕怕是難敵。
唯有趙晏靠在槐樹下,指尖依舊摩挲著血金印記,眼神裡沒什麼波瀾。
對他來說,隻要能護著小金主,管他什麼外族不外族,都沒太大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