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瑩瑩可罵歸罵,她卻沒半點辦法。
靈陣破不開,打又打不過,隻能任由自己被“拿捏”。
越想越委屈,她下意識咬緊下唇,唇瓣本就因之前的傷泛著淡粉。
此刻更是被咬得發紅,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發顫的委屈。
“三。”
趙晏的聲音在靈陣裡響起,平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指尖的錄影石還泛著淡淡的幽藍光,像是在提醒她“彆耍花樣”。
謝瑩瑩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水係靈力還在徒勞地凝聚,卻連靈陣的光膜都碰不到。
“二。”
趙晏又數了一聲,身體微微前傾,額間血金印記的暖光映在謝瑩瑩臉上,讓她更覺燥熱。
既怕他真的做過分的事,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一。”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謝瑩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肩膀垮了垮,卻還是磨磨蹭蹭地繞到趙晏身後。
她的小手懸在半空,猶豫了半天,才輕輕落在趙晏的肩膀上。
指尖剛觸到素白錦袍,就感受到他肩背的緊實線條,連帶著掌心都泛起發燙的麻意。
“混蛋!登徒子!等我恢複靈力,定要把你這靈陣拆成碎片!”
她在心裡把趙晏罵了個遍,手上的力道卻輕得像撓癢。
與其說是揉肩,不如說是在給錦袍撣灰。
“重些。”
趙晏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挑剔,“跟撓蚊子似的,沒吃飯?”
謝瑩瑩咬了咬唇,暗自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稍微加了點力。
指尖按在他肩頸的穴位上,沒輕沒重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扭。
“輕了,左邊,按偏了。”
趙晏又開口,語氣裡多了幾分不耐,“謝大小姐,你到底會不會揉肩?”
“還是說,鎮國公府的教養,就隻教你怎麼闖禍,不教你怎麼做事?”
這話像根刺,紮得謝瑩瑩瞬間紅了眼眶。
她猛地收回手,聲音帶著沒忍住的哽咽,“我從來沒給彆人捏過肩!”
“彆說捏肩,就連遞茶,我都沒給外人遞過!”
“我祖爺爺疼我,都舍不得讓我做這些,你憑什麼對我這麼凶?”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滿滿的委屈。
鎮國公府的小公主,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彆說伺候人。
就算是族兄們,都得讓著她三分。
今天不僅被打得吐血,還被逼著做這種“伺候人”的事。
趙晏還這麼挑三揀四,所有的委屈攢在一起,終於忍不住冒了頭。
趙晏聞聲回頭,恰好看到她眼眶通紅的模樣。
淚珠在她睫毛上打轉,像掛著兩顆碎鑽,卻倔強地沒掉下來,朱唇咬得發白,連之前的刁蠻都化作了易碎的脆弱。
他心裡莫名軟了一下。
雖知這丫頭刁蠻,可畢竟是被寵大的,讓她做從沒做過的事,確實有些為難。
可轉念一想,之前她動用聽夏樓泄露自己行蹤時的囂張,若今日不磨掉她的銳氣,日後指不定還要闖更大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