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才為什麼要刺瑩瑩？”
他喃喃自語，心臟像被攥緊般疼痛。
謝瑩瑩是他從小護到大的妹妹，就算之前因“報仇”與趙晏動手，也從沒想過要傷害她。
可方才那一瞬間，身體卻像被旁人操控，連半分反抗都做不到。
突然，一道身影在他腦海中閃過。
是道宮道子李衍舟！
三日前在靈脈溪邊，李衍舟曾以“交流刀法”為由與他接觸，指尖不經意間掠過他的手腕。
當時他隻覺一股微弱的混沌之氣鑽入體內，卻沒放在心上。
“是他！一定是他！”
謝玄燁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底閃過一絲後怕，“那混沌之氣是控心符！
他故意操控我，想借我的手殺了瑩瑩，嫁禍給我！”
他想通此節，隻覺一陣寒意從脊椎竄上頭頂。
身為頂尖無上道統道宮道子，李衍舟的心思，竟歹毒到這種地步！
與此同時，謝瑩瑩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看著趙晏胸前插著的暗係長刀，刀身還在隨著他的呼吸微微顫動。
鮮血順著刀身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素白的錦袍，也染紅了她的指尖。
“趙晏！你怎麼樣？你彆死啊！”
她撲到趙晏身邊，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
伸出手想摸那染血的刀尖，卻又怕一動就加重他的傷勢，手指在半空顫了半天。終究隻是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砸在靈草上。
“都怪我……要是我不衝動跑過來，你就不會受傷了……”
趙晏低頭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眶，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他輕吐一口帶著血腥氣的氣息，聲音雖有些虛弱，卻依舊從容，“哭什麼？小侍妾，我還沒那麼容易死。”
話音未落，他左手按住刀柄，右手凝聚起淡金色的血金靈力，順著刀柄緩緩注入。
血金靈力帶著修複經脈的暖意，剛觸到傷口，就將溢出的鮮血暫時止住。
緊接著，他猛地抬手，將長刀從胸口拔出，“當啷”一聲丟在地上，刀身的暗係靈力瞬間消散。
謝瑩瑩看著他拔刀時毫不猶豫的模樣，哭得更凶了，卻破天荒沒有反駁“小侍妾”這個稱呼。
隻是伸手想幫他按住傷口，又怕弄疼他，隻能哽咽著說：“你……”
“你慢點，我這裡有療傷的靈液，我給你塗……”
她手忙腳亂地從儲物戒裡翻出一個玉瓶，指尖都在發抖。
昔日那個刁蠻任性、連揉肩都要賭氣的謝家小公主，此刻卻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滿心滿眼都是對趙晏的擔憂。
“嗷嗚～”
刹璃從靈木下竄過來，雪白的身影一躍就跳到趙晏身側。
它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用粉嫩的舌頭輕輕舔舐趙晏胸前的血跡。
白虎神獸的唾液本就有療傷奇效，淡金色的微光隨著它的舔舐緩緩滲入傷口。
趙晏原本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