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平靜，沒有責備，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叮囑。
謝瑩瑩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開，心裡像空了一塊，卻怎麼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知道趙晏說的是對的，自己剛才若不是慌了神，也不會被蘇航偷襲。
若不是趙晏救她，她早就沒了性命。
她一直想證明自己不是“隻會鬨的小公主”。
可現在看來，自己離“幫到軒轅傲清”還有太遠的距離。
趙晏的手指剛從謝瑩瑩掌心抽離半寸。
少女突然往前踉蹌半步，再次攥緊他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眼眶本就紅得像浸了血的珊瑚。
此刻水汽更濃，聲音帶著哭腔的委屈，“你不是說……”
“說我是你的侍妾嗎？”
“怎麼現在要把我單獨丟在這裡？”
“之前我跑多少次，你都能把我抓回來，現在就不管我了？”
這話像一道驚雷劈在人群中，原本還帶著餘溫的議論聲瞬間掐斷，連靈脈風掠過靈草的沙沙聲都變得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兩人相握的手上，空氣裡彌漫著尷尬又好奇的氣息。
誰也沒想到，謝家這位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竟然會主動提侍妾二字。
謝長風剛走過來想勸和，聞言腳步猛地頓住。
嘴巴張了張，半天沒說出話來，臉色從愧疚的潮紅瞬間轉為尷尬的蒼白，“瑩、瑩瑩！”
“你彆胡說！趙兄還有急事要辦，你……”
“你快鬆開！”
他簡直要急出冷汗。
這事要是傳出去，謝家顏麵何在？
堂堂鎮國公府的小公主，居然自稱是彆家嫡子的“侍妾”，傳去皇宮，連軒轅傲清都要過問！
謝玄燁站在一旁，本就因之前被控製刺傷趙晏而滿心愧疚。
此刻聽到這話，更是懵得厲害，暗係長刀都差點從手中滑落。
他愣愣地看著謝瑩瑩，又看看趙晏，腦子裡亂糟糟的。
什麼時候自家最疼的妹妹，跟趙晏有了這麼深的牽扯？
“我的天！這話本裡寫的居然是真的？”
圍觀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呼，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進每個人耳朵裡，“之前少淩塵雲先生的話本，還說趙晏風流倜儻，能讓女天驕折腰。”
“我還覺得是誇張，沒想到……”
“連謝家小公主都認了侍妾身份！”
“這才多久啊？趙晏入天之境不過一月，就把謝家第一序列拿下了？”
“果然是跟軒轅禁忌齊名的人物，手段不一般！”
“你們看謝瑩瑩那模樣，哪是被迫的？分明是舍不得趙晏走！”
議論聲像潮水般重新湧來，有驚訝，有調侃，還有幾分看熱鬨的興奮。
連幾個謝家旁係弟子都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謝長風的臉色。
這要是被鎮國公知道，他們這些圍觀的人怕是都要受牽連。
趙晏眉頭皺得更緊，額間血金印記微微發燙，顯然是急著去救趙傾顏，沒心思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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