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炷香的功夫,謝瑩瑩就趕到了湖邊。
她看著滿地狼藉的戰場,還有空氣中殘留的混沌氣與情毒氣息,心瞬間揪緊。
“趙晏呢?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她抓住一個謝家子弟的胳膊,語氣急促,粉色錦裙被靈草葉勾出細小的口子。
她卻渾然不覺,掌心凝聚著水係靈力,連呼吸都帶著急促的喘息。
那子弟被她抓得生疼,卻不敢掙脫,指了指靈木林深處:“趙公子……”
“往中部綠洲的方向去了,李衍舟他們剛走沒多久,還把附近的女眷都趕走了,好像……”
“好像是為了阻止趙公子解毒。”
“解毒?”
謝瑩瑩瞳孔驟縮,瞬間想到趙晏恐怕吸入了毒素,可為什麼要驅散女眷。
她臉色瞬間發白,“不行,我得去找他!”
她掙脫謝家子弟的阻攔,轉身就往靈木林深處衝。
水係靈力在周身凝聚,化作一道淡藍色的流光,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
她不敢想,若趙晏扛不過情毒反噬,會是什麼後果。
“第一序列!等等我們!”
謝家弟子對視一眼,立刻帶著其他人跟上,“我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可是他們剛說完,謝瑩瑩已經沒有了蹤影。
與此同時,中部靈脈綠洲深處,靈霧比外圍濃鬱數倍,卻透著刺骨的寒意。
地麵上,黑色的幽冥氣印記尚未消散,冰晶碎片與金色佛光殘留交織。
幾株千年靈植被攔腰斬斷,汁液順著地麵的裂縫滲入地下,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滄瀾立在一塊斷裂的靈玉上,藍色長發垂落,發梢沾著一絲血跡,藍色眼眸平靜得像深潭。
周身淡黑色的幽冥氣緩緩流轉,將胸口的輕傷壓製得無影無蹤。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黑色的幽冥珠,珠內隱約能看到細小的魂魄在掙紮。
正是方才與趙傾顏戰鬥時,從她身上沾染的邪冥魔皇體氣息。
姬霸站在他身側,身材魁梧如鐵塔,玄色戰甲上布滿了劃痕,左臂纏著染血的布條,布條下隱約能看到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是被趙傾顏的禦天神瞳所傷。
他握著一柄巨大的戰槍,語氣帶著幾分粗獷的忌憚:“那趙傾顏真他娘的硬!”
“破妄之瞳差點看穿我的罩門,若不是滄瀾兄你用幽冥氣乾擾她的視線,我這條胳膊恐怕就保不住了。”
哈日查蓋靠在一棵靈木上,身著草原風格的獸皮甲,肩膀上纏著厚厚的羊毛繃帶,繃帶滲著鮮血。
他手中的牛角弓斜放在一旁,弓弦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烈風靈力。
他點了點頭,聲音帶著草原人的厚重:“她的先天道胎太棘手,我的草原烈風箭射在她身上,竟被道胎自動反彈,反而傷了我自己。”
“若不是巴圖孟替我擋了一擊,我恐怕也得重傷退走。”
薩仁托婭站在稍遠的地方,身著淡紫色的紗裙,裙擺沾著泥土與血跡。
她捂著胸口,時不時咳出血絲,臉色蒼白如紙,周身的靈力波動紊亂不堪。
她擅長輔助靈技,在與趙傾顏的戰鬥中,被趙傾顏的邪冥魔氣侵入體內,至今未能完全壓製。
“若不是滄瀾兄的幽冥氣牽製了她的魔皇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