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冽的氣場竟柔和了些許，隻是那蒼白臉頰上，卻浮起一抹極淡的羞惱。
這抹羞惱與她平日的端莊典雅截然不同，像是雪山上融了一點胭脂，鮮活又動人，讓趙晏看得微微失神。
他之前滿心都是擔心趙傾顏的傷勢，此刻見她真的站在麵前，反倒忘了該說什麼，喉結滾動半天才擠出一句：“傾顏……謝謝你。”
“你傷勢好些了嗎？”
他的目光掃過她染血的衣袍，又落在她捂著胸口的手，心疼之意毫不掩飾。
趙傾顏卻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捂著胸口，氣息微喘，聲音帶著幾分虛弱，：“把我東西還給我。”
“啊？”
趙晏愣了一秒，腦子裡飛速閃過自己從她那裡拿過的東西。
她母親的項鏈？還是什麼？
直到看見趙傾顏眼底的羞惱更甚，他才猛地想起在靈脈峽穀抽獎時，自己抽中的那件雪色的貼身肚兜！
當時他還隨手塞在儲物戒裡，後來忙著應對埋伏，倒把這事忘了。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拿的？”
趙晏的耳根悄悄泛紅，這事說出來實在尷尬，他一個大男人，揣著人家姑娘的貼身衣物，怎麼想都不像話。
趙傾顏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不等他說完，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那雙神瞳裡的金芒與紫芒交織，竟沒了之前的威懾力，“除了你，還有誰會如此輕薄我！”
她的破妄之瞳能感知到貼身之物的氣息，當日肚兜不見時，她便隱約察覺到與趙晏有關。
後來被滄瀾等人圍攻，無暇他顧，今日見了趙晏，這股羞惱才終於壓不住。
“若不是你拿了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因心緒不寧，被他們偷襲得手！”
這話雖是責備，可語氣裡的委屈卻藏不住。
趙晏捧著雪色肚兜的手微微一緊，目光掃過周圍楚家人與蠻族人探究的眼神，俊臉泛起幾分不自在。
這可是傾顏的貼身之物，怎麼能讓這些人看了去？
他連忙將肚兜往身後藏了藏，湊近趙傾顏。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傾顏，現在人多眼雜，拿給你不方便。”
“要不咱們找個隱蔽的地方……”
話裡的小心思再明顯不過，他可不想讓旁人窺見這屬於少女的私密，更不想讓趙傾顏因此難堪。
這話剛落，就算是一向端莊冷靜的趙傾顏，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禦天神瞳裡的金芒暗了暗，像是在嗔怪他的“不知分寸”，可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素白的臉頰又紅了幾分，連呼吸都慢了半拍。
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紮在身上，尤其是楚歸那陰鷙的眼神，讓她更覺不適。
忽然，趙傾顏像是想到了什麼，素白指尖猛地扣住趙晏的小臂，力道不算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堅持。
她微微側過身，避開眾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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