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扶著門框,幾乎要站不住,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隻能勉強看清大門的方向,聲音微弱卻帶著狂喜:“到了……”
“伊果,我們到了,隻要出去……”
話沒說完,一股更猛烈的法則反噬突然襲來,像無數道冰刺紮進他的五臟六腑。
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血濺在朱紅大門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的身體軟軟地往下滑,卻還是沒鬆開安伊果的手,隻是用最後一絲力氣,將她往大門外推:“走……出去……”
安伊果被他推著踉蹌了半步,回頭時,正看到趙晏的身體幾乎要跪倒在地。
額間的血金印記黯淡無光,身上的血痕像蛛網般蔓延,整個人虛弱得像隨時會消散。
趙晏的手指還扣在安伊果的手腕上,指腹能摸到她腕間粉霧暖玉鐲的溫涼。
他渾身的血痕還在滲血,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臟腑的劇痛,連站著都要靠門框支撐,卻還是緩緩將她往大門外推。
動作很慢,沒有之前的急切,隻有一種近乎固執的平靜。
“夠了。”
安伊果的聲音突然響起,冷得像淬了冰,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抬手按住趙晏的手背,阻止了他的動作,指尖觸到他滿是血汙的皮膚時,力道不自覺地輕了幾分:“你以為這樣硬撐有用嗎?”
“幻境裡的傷害會反饋到現實身體裡,你現在每多受一分反噬,出去後就多一分危險。”
“你是想把自己折騰死嗎?”
趙晏推她的動作頓住,緩緩抬起頭。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出血,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慌亂,隻有一種卸下重擔的鬆弛:“是你的聲音就好。”
看來安伊果一直是那個伊果。
他輕輕鬆開扣著她手腕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蹭了蹭,像是確認她真的清醒著,“你出去,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我出不去。”
安伊果的聲音低了幾分,她側過身,抬手伸向大門外的粉色霧氣。
指尖剛碰到霧氣邊緣,就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屏障泛起淡藍色的靈光。
她收回手,轉過身時,眼底的冰冷淡了些,多了幾分無奈,“情字殿的考驗是直麵內心最深的恐懼。”
“我的恐懼就是當年失去聖骨的事,沒闖過這關,這屏障就不會消失。”
趙晏的目光落在那道屏障上,平靜的眼神裡終於泛起一絲波瀾,卻不是憤怒,而是心疼。
他慢慢站直身體,哪怕劇痛讓他的肩膀微微顫抖,也沒再露出半分脆弱:“讓你再承受一次?”
“我不允許。”這句話說得很輕,沒有嘶吼,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一定有彆的辦法,我們一起找。”
他說著,抬起手,想再去觸碰那道屏障,卻被安伊果拉住了。
她的手指攥得很緊,指尖的顫抖比之前更明顯,連聲音都軟了些:“我的話你不信嗎?”
安伊果拉著他的手,重新伸向屏障,“你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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