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傷勢未愈產生了幻覺。
這印記的模樣，與他曾在趙家古籍中看到的記載一模一樣！
古籍中說，天命印記乃天道所生，得之者可引天道認可，未來成帝之路會比常人順暢百倍。
甚至有機會觸摸到更高層次的“道”，乃是萬古難遇的至寶！
“這……”
趙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在麵對寶物時露出如此失態的模樣，“是古籍裡記載的天命印記？”
安伊果站在他身旁，眼底的震驚不比他少。
她的月華神體甚至在微微震顫，仿佛在與印記產生共鳴，素白的手指微微抬起，卻又不敢觸碰那印記。
她能清晰感受到，印記中蘊含的力量遠超她的想象，那是能讓無數修士瘋狂的“成帝之基”。
“沒錯。”
安伊果的聲音也有些發顫，卻依舊保持著幾分冷靜，“帝紋、混沌光、天道符文……和記載的分毫不差。”
“有此印記，未來成帝便有了根基，難怪天帝意誌會說至寶認主，這印記，比任何靈果、神器都珍貴。”
趙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看著天命印記在寶盒中緩緩旋轉，帝紋閃爍間，仿佛在選擇認主之人。
他轉頭看向安伊果，發現她也在看自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猶豫。
這印記太過珍貴，若一人認主，另一人便會錯失機緣，可他們剛剛才經曆過同生共死的考驗，又怎能在此時爭搶？
趙晏剛摸完額間的帝紋，轉頭便對上安伊果的目光。
可下一秒，他平靜的神色就多了幾分錯愕。
安伊果站在原地，眼眶不知何時紅了。
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滾落，砸在青石板上，暈開細小的濕痕。
她本就生得極美，膚色是近乎透明的瓷白。
此刻淚珠掛在纖長的睫毛上，像綴了兩顆碎鑽，眨眼時便簌簌落下，將她平日裡的淡漠衝得一乾二淨，添了幾分易碎的柔弱。
可她的眼神卻沒半分怯懦，一雙杏眸亮得驚人，噙著淚，卻死死盯著趙晏。
仿佛要從他眼底看出什麼答案，偏執又熾熱，像極了暗夜裡執著追光的星子。
“你怎麼了？”趙晏下意識上前一步，抬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珠。
他的指尖還帶著練劍留下的薄繭，觸到安伊果細膩的肌膚時，兩人都頓了頓。
他的聲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帶著不易察覺的慌亂，“怎麼突然哭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淚珠被擦去，又有新的湧出來。
安伊果卻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依舊盯著他，唇瓣微微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出一句：“你喜歡我，對嗎？”
寶盒能被打開，本就印證了“須擲此身酬彼意”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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