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人卻哭得更凶了，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臉卻用力偏向一邊，不肯看他。
溫熱的淚水透過衣料滲進他的肌膚，燙得他心口發慌。
趙晏隻能低頭看著她的發頂，看著那截露在外麵的、沾著血跡的肩頭，心裡又疼又急。
他知道她不是怪他，是後怕，是擔心，是這一路積壓的情緒終於繃不住了。
“再哭，我就親你了。”
趙晏沒辦法，隻能放軟了聲音，帶著點無奈的威脅。
他薄唇湊到她耳邊，氣息拂過她泛紅的耳尖，“上次親你，你不是還嫌我……”
話沒說完，他就見懷裡的人哭聲頓了頓，卻沒停。
趙晏咬了咬牙，不再猶豫，微微偏頭，將自己的薄唇貼了上去。
安伊果的唇瓣還帶著點哭後的濕潤，軟軟的，帶著月華神體的淡香。
與之前療傷時的吻不同，這次沒有靈力流轉，隻有純粹的安撫。
安伊果整個人都僵住了，眼淚瞬間停在眼眶裡，連呼吸都忘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趙晏唇瓣的溫度，感受到他小心翼翼的力度，沒有絲毫冒犯，隻有想讓她平靜下來的溫柔。
過了幾秒，她才緩緩放鬆身體，任由他抱著，任由這個吻持續著，直到她胸腔裡的哽咽徹底平複，趙晏才緩緩退開。
安伊果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趙晏的眼眸。
她的眼眶還是紅的，睫毛上掛著未乾的淚珠，絕美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卻因這抹紅意更顯動人。
月白衣衫本就鬆垮，方才的動作讓領口又滑落幾分，露出一小片細膩的肌膚，帶著淡淡的紅痕。
朱唇被吻得有些腫，泛著水潤的光澤，明明是有些狼狽的模樣，卻透著一股讓人移不開眼的媚態。
趙晏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想幫她理理衣領，卻被她按住了手。
他愣了愣，輕聲問：“怎麼了，伊果？”
安伊果沒有說話，隻是攥著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
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委屈，隻剩下偏執的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趙晏，你記住。”
從今往後，你要是敢負我，就算我做了鬼，也絕不會放過你。”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沉甸甸的重量，像是在他心上刻下了一道誓言。
額間的天命印記泛著淡淡的金光，映得她的眼神愈發認真，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她這輩子，從沒想過會為一個人哭這麼多次，會為一個人賭上性命，甚至清白也沒有了...
趙晏被安伊果那句“做鬼也不放過你”說得一愣。
隨即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微腫的朱唇，還有那副又凶又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在心裡失笑。
這丫頭明明剛哭過，卻還擺出這般狠厲的姿態，倒像是隻炸毛的小獸，明明怕得要命，卻還要硬撐著威懾敵人，可愛得緊。
“我發誓絕對不會負伊果…”
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就見安伊果輕輕踮起腳尖，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原本就離得極近的距離瞬間縮得更短。
她身上的月華淡香混著剛哭過的微濕氣息，拂過趙晏的鼻尖，讓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