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6章 記憶碎片與血字之謎(上)_萬尾妖王的影新書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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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6章 記憶碎片與血字之謎(上)(1 / 2)

念芷花田的露水剛被朝陽曬乾,雙念坊的木門就被一股奇異的風推開了。那風帶著鐵鏽味,吹得晾曬的繡品獵獵作響,魂靈線在風中繃得筆直,發出細碎的嗡鳴——這是有邪祟靠近的征兆,卻又不同於蝕線蠱的陰冷,帶著種滾燙的躁動。

石硯正蹲在花田邊,將“跨村繡陣圖”的第一片布釘在木架上。布上繡著雙念坊到石窪村的路徑,用的是他新創的“雙生結”繡法,針腳裡還摻著點破蠱草的汁液。聽見風聲時,他手裡的繡針突然頓住,針尖在陽光下映出個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立在坊門口,身形纖長,頭上似乎頂著什麼鮮紅的東西,像朵被血浸透的花。

“誰?”石硯握緊繡針,指尖的傷口還沒好,是昨天清理蝕線蠱時被瓦罐碎片劃的,血珠滴在陣圖上,暈開個小小的紅點,倒像朵意外的花蕊。

那影子緩緩走進來,晨光終於照亮了她的模樣。是個女子,穿著件暗紅色的短褂,褂角繡著詭異的紋路,像無數條糾纏的血線。最醒目的是她的額頭,用朱砂寫著個大大的“血”字,字的邊緣還在微微蠕動,像有血在裡麵流動。她的左肩蹲著隻巴掌大的精靈,通體赤紅,翅膀是半透明的血色,正用尖細的鼻子嗅著空氣中的念芷花香。右肩則掛著個葫蘆,一半漆黑,一半雪白,葫蘆口塞著塊繡布,布上的針腳細密,竟與永龜堂的“守心結”有七分相似。

而她的左腿上,纏著塊黑色的綢布,綢布下隱隱凸起個棱角,像藏著什麼硬物。風吹過綢布,露出個極小的碎片,碎片上泛著微光,竟與戲從昆侖山帶回來的魂靈線是同種光澤。

“我是來找人的。”女子的聲音很啞,像被砂紙磨過,卻意外地沒有敵意。她的目光掃過花田,落在石硯釘的陣圖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不是來打架的。”

花田裡的孩子們被驚動了,小石頭舉著剛繡好的“驅邪符”跑過來,符上的貓爪印歪得可愛,卻在看到女子額頭的“血”字時,嚇得往後縮了縮,卻還是鼓起勇氣喊道:“你……你想找誰啊?”

女子的目光落在小石頭身上,血色精靈突然尖嘯一聲,往她懷裡鑽了鑽。她輕輕撫摸著精靈的翅膀,聲音放柔了些:“我是來把這個交給姓蹤的人。”

她說著,掀起左腿的綢布,露出裡麵的東西——是塊巴掌大的記憶碎片,碎片的邊緣像被刀削過,斷麵處殘留著細密的齒痕,顯然是從更大的碎片上咬下來的。碎片的中心,映著個模糊的人影,正蹲在繡架前,手裡的針上下翻飛,繡的竟是“無界防線”的雛形。

“姓蹤的?”石硯愣住了。永龜堂裡沒有姓蹤的人,藏、戲、阿月……甚至連守舊派裡都沒有。他突然想起老堂主說過,阿芷爹的本姓是蹤,隻是當年為了躲避影主的追殺,才改了姓,對外隻稱“老堂主”。纏骨夫人拄著拐杖出來時,女子正盯著祠堂的方向,血色精靈在她肩頭不安地撲騰。“你找蹤家人?”纏骨夫人的拐杖在地上頓了頓,“這裡沒有姓蹤的,隻有永龜堂的人。”

女子的目光轉向纏骨夫人,額頭的“血”字突然亮了亮:“他在。”她指了指記憶碎片,“碎片不會說謊,當年把它交給我的人說,隻有蹤家人能看懂碎片裡的繡法。”

老堂主被小花扶著走出來,他的眼睛不太好,卻在看到女子肩上的葫蘆時,突然渾身一震:“那葫蘆……你從哪得來的?”

女子解下葫蘆,遞給老堂主。葫蘆入手冰涼,黑白交界處刻著個極小的“蹤”字,正是阿芷爹的私印。老堂主顫抖著拔開葫蘆塞,裡麵沒有酒,隻有根繡針,針尾纏著半截線,線的顏色已經發黑,卻在接觸到念芷花香時,微微發亮。

“這是……阿芷爹的針!”纏骨夫人突然喊道,她認出針尾的刻痕,是當年阿芷爹教她繡“鎮魂幡”時,特意刻的標記,“當年他衝進影主的煉核窟,就帶著這根針!”

記憶碎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碎片裡的人影變得清晰了些,能看到他的手指上纏著布條,顯然是受傷了,卻還在堅持繡陣,陣圖的角落,也刻著個小小的“蹤”字。

“二十年前,我在煉核窟的廢墟裡撿到這葫蘆。”女子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澀,“那時我還是隻剛修出人形的血線妖,被影主的殘魂追殺,是個姓蹤的男人救了我,他把這葫蘆扔給我,說‘帶著碎片去找永龜堂,那裡有能拚合記憶的線’。”

她頓了頓,血色精靈突然飛向記憶碎片,用翅膀輕輕拍打碎片上的齒痕:“他說,這碎片裡藏著‘無界防線’的關鍵,當年他沒能完成,要靠後人補完。隻是……”

女子的聲音低了下去,左腿的碎片突然暗了暗:“他被影主的殘魂拖進窟底前,讓我發誓,若永龜堂忘了‘線連天下’的初心,就用這碎片裡的力量,毀掉所有繡陣。”

“我們沒有忘!”石硯突然喊道,指著陣圖上的“雙生結”,“你看,這是我娘的守心結和皇城的十字結合在一起的,我們正要把所有村子的繡法都連起來,這就是‘無界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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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目光落在陣圖上,額頭的“血”字漸漸變淡,血色精靈也安靜下來,趴在她的肩頭,用舌頭舔著她的耳垂,像在安慰。老堂主把記憶碎片放在祠堂的供桌上,周圍擺滿了永龜堂曆代的繡品。當魂靈線被纏在碎片上時,碎片突然發出刺眼的光,映在牆上,形成了一段模糊的影像——

影主的煉核窟裡,阿芷爹正背靠著岩壁,手裡的繡針飛快地穿梭,布上的“無界防線”已經繡了大半,卻被影主的黑氣逼得連連後退。他的腿上纏著布條,血正順著布條往下滴,滴在布上,竟化作了堅韌的線,補全了陣圖的缺口。

“記住,防線不是牆,是橋。”阿芷爹對著空氣說道,像是在對藏,又像是在對某個看不見的人,“讓永龜堂的線,連到每個村落,連到皇城,連到……”

影像突然中斷,碎片劇烈震動起來,邊緣的齒痕變得更深。女子捂住碎片,臉色發白:“是影主的殘魂在乾擾!當年他就是這樣,咬碎了大部分記憶碎片,隻留下這一塊,讓後人記不住防線的全貌。”

戲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塊碎片,是他在昆侖山妖巢裡撿到的,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此刻拿出來,竟與女子的碎片產生了共鳴,邊緣的齒痕完美契合。“這個!”他把兩塊碎片拚在一起,影像立刻續上了——

阿芷爹被黑氣纏住,卻死死護住陣圖,嘴裡還在喊:“石硯娘,把‘鎖地陣’教給外村人!藏,記住‘守舊派’的嘴臉,彆讓他們毀了永龜堂!”

影像裡突然出現個模糊的女子身影,舉著“鎖地陣”布衝向蟲群,正是石硯的娘。她的身後跟著幾個外村人,手裡都拿著繡針,針上的線在陽光下連成一片,像道金色的屏障。

“娘!”石硯的眼淚掉了下來,落在拚合的碎片上,碎片突然發出柔和的光,將他的眼淚吸收,影像裡的石硯娘似乎回頭笑了笑,嘴角的血跡像朵倔強的花。

女子看著影像,額頭的“血”字徹底消失了,露出光潔的皮膚,竟與普通女子無異。“原來如此。”她輕聲道,將肩上的葫蘆遞給老堂主,“這葫蘆裡的繡針,能指引剩下的記憶碎片位置,我想,它們應該散落在當年‘無界防線’經過的村落裡。”

黑白葫蘆突然自動打開,裡麵的繡針飛了出來,針尖指向東方,正是石硯要去的第一個村落——當年閉坊時,與永龜堂結下最深芥蒂的柳樹村。石硯準備出發時,女子非要跟著去。她說自己叫血璃,血色精靈是她的伴生魂,叫血芽,而黑白葫蘆能淨化記憶碎片上的黑氣,正好能幫上忙。

“柳樹村的人恨透了永龜堂。”老堂主給石硯塞了包念芷花蜜,“當年閉坊,他們村死了十七口人,都是等著永龜堂的護身符救命的。你去了,少說多做,讓他們看看你的陣圖,看看你娘的繡法。”

血璃把記憶碎片纏在石硯的手腕上:“碎片能感知到同村人的氣息,若他們心裡還有怨,碎片會發燙,血芽會提醒你。”血芽配合地尖嘯一聲,往石硯手裡塞了片紅色的花瓣,花瓣碰到他的傷口,疼痛立刻減輕了。

戲把從昆侖山帶回來的魂靈線分了一半給石硯:“這線能連記憶碎片,若找到其他碎片,用它拚合,影像會更清晰。”他拍了拍石硯的肩膀,“當年你娘能讓外村人信她,你也能。”

石硯摸了摸手腕上的碎片,碎片很涼,卻透著股熟悉的暖意,像娘的手在牽著他。他把陣圖卷起來,背在背上,陣圖的邊角蹭著他的脖子,癢癢的,像小時候娘在他耳邊說“彆怕,娘在”。

出發時,小石頭舉著新繡的“平安符”追出來,符上除了貓爪印,還多了個小小的“血”字,是學著血璃額頭的字繡的,卻歪得像朵花。“石硯哥,這個給你!血璃姐姐說,有血芽的氣息,邪祟不敢靠近!”

血璃看著符上的字,突然笑了,這是她來永龜堂後第一次笑,眼角的紋路柔和下來,竟有幾分溫柔。“小石頭真厲害,比當年救我的蹤先生,繡得還認真。”

石硯接過符,塞進懷裡,感覺胸口暖暖的。他回頭看了眼雙念坊,纏骨夫人正站在花田邊,給新栽的念芷花澆水,老堂主坐在祠堂門口,手裡摩挲著阿芷爹的繡針,戲和阿月則在修補被風吹歪的陣圖木架。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每個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長,像無數根線,交織在一起,係著他的背影,係著前方的村落,係著那還沒拚合的記憶碎片,係著那句藏在碎片深處的話——

“線連天下,方為無界。”柳樹村的村口豎著塊歪脖子石碑,碑上刻著“永龜堂與狗不得入內”,字是新刻的,邊緣還泛著木屑。石硯剛把“跨村繡陣圖”展開半尺,就被塊飛來的石頭砸中胳膊,陣圖“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塵土立刻蒙了薄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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