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他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去,隻見客棧角落裡坐著兩個黑衣漢子,正端著茶杯,眼神不善地盯著他。
是黑煞教的人?還是衝著錢通來的?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好,給我來一間上房。”
錢曉雨麻利地登記好,接過他遞來的銀子,然後領著他上了二樓。走到樓梯口時,她低聲道:“客官,這裡不方便說話,您先回房歇息,晚些時候我去找您。”
林風點頭示意,接過房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不大,卻收拾得乾淨整潔。窗外是一條窄窄的巷子,巷子裡種著幾棵桂花樹,香氣隱隱飄來。他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果然看到那兩個黑衣漢子仍坐在角落裡,目光時不時瞟向二樓。
看來,錢通果然有麻煩。林風心中暗道。他沒有貿然行動,隻是靜靜地坐在房間裡,運轉“流雲訣”,養精蓄銳,等待著錢曉雨的到來。
夜幕漸漸降臨,蘇州城亮起了萬家燈火。街道上的喧囂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茶館酒樓裡傳出的絲竹聲,悠揚婉轉,卻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寂寥。
林風腰間的荷包,在燈火下輕輕晃動。他想起蘇婉兒,想起她遞給自己荷包時,眼中的不舍與擔憂。不知她此刻在做什麼?是在燈下刺繡,還是在擔心他的安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三長兩短,很有節奏。
“客官,是我。”錢曉雨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林風起身打開門,錢曉雨閃身進來,反手關上了門,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客官,你到底是誰?找我爹有什麼事?”她壓低聲音問道,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林風沒有隱瞞,從懷中取出那半塊“風”字玉佩,遞到她麵前:“我叫林風,受秦長風秦老所托,來找錢通掌櫃。”
錢曉雨看到玉佩,瞳孔驟縮,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眼淚瞬間湧了上來:“秦……秦總鏢頭他……他還活著?”
她的反應,與當初的趙猛如出一轍。林風心中一痛,搖了搖頭:“秦老半月前已仙逝,臨終前囑咐我尋訪當年長風鏢局的弟兄,查清當年的真相。”
“秦總鏢頭……”錢曉雨捂住嘴,淚水無聲地滑落,“我爹這些年,無時無刻不在念叨著他,念叨著鏢局的弟兄們……”
林風看著她,心中湧起一陣酸楚。這些年來,這些僥幸活下來的弟兄,背負著怎樣沉重的傷痛啊。
“錢姑娘,節哀。”他輕聲道,“不知錢掌櫃現在何處?客棧裡的那兩個黑衣人,是衝著你們來的嗎?”
錢曉雨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他們是黑煞教的人。半個月前,他們突然找到客棧,逼問我爹當年長風鏢局那趟鏢的事,還說要找什麼玉佩。我爹說不知道,他們就留下人監視著,說若是我爹敢跑,就燒了客棧,殺了我們父女倆。”
“那錢掌櫃現在……”
“我爹躲在後院的地窖裡,我讓他彆出來,等風頭過了再說。”錢曉雨道,“客官,你既然是秦總鏢頭派來的,肯定是自己人。隻是黑煞教的人盯得緊,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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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沉思片刻:“黑煞教的人為何突然找上來?他們是不是還知道些彆的?”
“我也不清楚。”錢曉雨搖了搖頭,“不過他們來的前幾天,客棧裡住過一個客人,說是從江北來的,跟我爹聊了很久,還問了些關於當年鏢局的事。我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沒過幾天,黑煞教的人就來了。”江北來的客人?林風心中一動,莫非與鐵臂幫有關?還是那個逃走的黑袍人通風報信?
“錢姑娘,你先彆慌。”林風安慰道,“那些黑衣人交給我處理,你去告訴錢掌櫃,讓他放心,我不會讓黑煞教的人傷害你們的。”
錢曉雨看著林風,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看到他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她轉身正要離開,忽然又停下腳步,看著林風腰間露出的荷包一角,好奇地問:“這個荷包……繡得真好看,是心上人送的嗎?”
林風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荷包,臉上微微一熱:“是……一位朋友送的。”
錢曉雨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位朋友一定很關心你。”
林風看著她的笑容,心中那點因蘇婉兒而起的暖意,再次悄然彌漫開來。在這危機四伏的蘇州城,這份暖意,仿佛成了支撐他前行的力量。
他送走錢曉雨,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那兩個黑衣人還在客棧裡,像兩條毒蛇,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等待的獵物,早已準備好反擊。
林風握緊了手中的青鋼劍,劍身在燈火下泛著冷冽的光。他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場硬仗。但他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為了自己而戰,是為了秦老的囑托,為了長風鏢局的冤魂,也為了守護那些像蘇婉兒、錢曉雨一樣,需要被保護的人。
窗外的桂花香氣,混合著江南的煙雨氣息,悄然飄進房間。腰間的荷包輕輕晃動,帶著遠方的暖意,仿佛在告訴他,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都要記得,這世間還有溫暖與希望。
夜,越來越深了。蘇州城的絲竹聲漸漸停歇,隻有風吹過桂花樹的聲音,輕輕響起,像是一首溫柔的歌謠,撫慰著江湖浪子的心。而一場與黑煞教的較量,即將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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