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也驚慌失措,趕緊拔出匕首,大聲叫嚷。
“黑熊哥,我……我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咋回事,我都瞅準了那小子的背心來紮,哪知他……他突然就閃開了!”
“我……我這咋回事,怎麼一下子就紮在你脖子裡了?”
黑熊抬起雙手,緊緊捂住喉嚨上的血口子,儘量阻止血湧出來。
但血不聽話,不受控製啊,仍不斷流啊流。
黑熊稍微扭轉腦袋,死死盯著崔牛。
“你……你他娘的到底咋知道,背後有人要襲擊你的?”
崔牛拍拍手,笑嗬嗬地說:“你就不應該往我背後看,向我求饒的時候,得專心致誌,朝我背後看啥呢?”
“這求饒不能分心的,一分心,不是很容易讓人看出破綻。”
“最重要的就是,你不知道人的兩隻眼珠子,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鏡子,能反映出對麵到底有啥東西嗎?”
黑熊恍然大悟!
這個崔牛真他娘的又狡詐,又心細如發!
能從我眼睛裡看見背後朝他發起攻擊的黑子。
崔牛還裝模作樣歎氣。
“黑熊啊黑熊,這就叫天造孽猶可存,自造孽不可活,本來你都不打算跟我鬥了,要求饒了,我也琢磨著要放了你。”
“畢竟不管咋樣,我都不能變成殺人犯,把自己送進牢裡去。”
“哪知倒是你這手下,把你收拾掉了,哎呀,真對不起,你一路好走,投個好胎。”
“放心,十八年後,你又是一條好漢。”
黑熊的脖子被紮了一個對穿,自然是沒法活了。
他一隻手還緊緊掐著喉嚨,另一隻手虛弱抬起,有氣無力指著崔牛。
“你他娘的……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這等於是你殺死我的,你……你借著我手下的手,把我殺了。”
“我……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
崔牛邪魅一笑,眼裡透出無窮陰冷。
“歡迎你做鬼都來找我,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那麼,我會讓你魂飛魄散。”
黑熊還想說些什麼,但咕嘟咕嘟,從嘴裡吐出一大片血沫。
手終於垂了下去,人一下子就沒了。
倒在一邊的三個槍手,掙紮著看見這一幕,都沒法置信了。
“哎呦我去,這……這到底咋回事?黑熊哥把我們收拾掉了,黑子又把他收拾掉了,倒是咱要收拾的人,啥事沒有。”
黑子也癱在一邊,趕緊把手中匕首丟掉。
他大喊:“不是我殺死黑熊哥的!不是我殺死黑熊哥的!不是我殺的!”
崔牛冷冷地說:“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我勸你最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待會兒共安局的人到了,有啥說啥。”
“要不罪加一等,還有你們三個!”
他朝三個槍手一指。
“雖然被打得這麼慘,但至少不會死,不像黑熊一樣,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待會兒人來了,也給我老實交代。”
“要不就不把你們送醫院,血流乾死掉得了。”
三個槍手嚇壞了,連連說:“我們招!我們啥都招!千萬彆不送醫院呀!!”
幸好這獵槍的威力雖然強大,但畢竟不是正正經經的槍,基本打不死人。
三個家夥雖然受傷慘重,但沒打中要害,最多就打出了腸子這一類,勉強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