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一天天讓他給過的,跟狼攆著一樣,一刻都不得閒。
好不容易又捱到一個星期天,他人才出了校門,李梅已經派人在門口等著他了。
他把破車的鑰匙扔給龐虎,跨上了摩托車後座。
在鬱金香歌舞廳的後院門房裡,李小川見到了黃進發。一個相貌平平,有些憨厚的年輕人。麵黃肌瘦的,頭發跟乾草一樣。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個年輕人,二十來歲,文質彬彬,雙眼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李小川心說,這是什麼蠢貨二人組,這樣的世道竟然沒在外頭被坑死,也算是個奇跡了。
李小川也沒拐彎抹角,看著黃進發問道:“怎麼回事啊?”
黃進發猶如一隻驚弓之鳥:“我……我不知道。”
李小川無語:“你不知道你被人扣糖廠?”
“可不是我們廠扣他啊。”和黃進發一起來的那年輕人連忙開口解釋:“他和一個叫紀連海的來我們廠定了一批貨。紀連海押著貨先回藤穀縣了,他留下等著紀連海把款子打過來,好給我們結算。
誰知道那個叫紀連海的走了八十多天都還沒有音訊,他帶的錢吃喝花完了。我們廠偶爾還接濟他。怎麼就成我們扣留他了?”
李小川一看,嘿,這還是個能講明白話的蠢蛋。
李小川從醉爺那裡聽了個大概,就知道黃進發和糖廠都被紀連海耍了。
如果不是他還有一重身份,這事他是不會管的。
八九十年代,這種事多了去了。很多人做生意失敗不是因為決策錯誤,而是因為被人撈了偏門。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就比如眼前的黃進發,如果沒有李小川不計代價的把他整回來,他百分百扔在外頭。他要一死,他那老母親還有幾天活頭?
再比如糖廠。如果不是李小川橫插一杠子,他們這批貨將血本無歸。六十噸白糖可不是小數目,就目前的形勢足以把一個廠拖垮。
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家兩家人的事,是關乎幾十上百個家庭的事。
李小川看向那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徐立波。”
李小川指了指黃進發:“我給你個建議。從現在開始看好他,上廁所都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否則你的貨款一分錢都拿不到。”
“為什麼?”徐立波眼眸裡的愚蠢更清澈了。搞得李小川光想扇他一巴掌。
不過,李小川忍住了。他看著徐立波,一字一句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你們糖廠被騙了。”
“那怎麼可能。我們都依法依規簽著合同呢。不信你看。”
李小川抬手製止他那愚蠢的行為:“你知道我誰嗎?”
徐立波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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