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雖然被李小川扇了一巴掌後及時醒悟,把紀連海和黃進發告上了法庭。
可正是因為他懂法,才更加絕望。
比起打官司的漫長等待,打完官司後才是落入深淵的開始。
目前的狀況下,黃進發無力支付貨款,紀連海百分百要賴賬。宏盛食品公司作為善意第三方,沒義務償還他的貨物。
也就是說,就算這官司穩贏,他也回款無望。如果遇不到貴人,這昂貴的一課除了用生命來給付,彆無他法。
更可悲的是,他的死連一點漣漪都掀不起。九十年代初,這種情況自掛東南枝的人枚不勝舉。
李小川望著他:“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徐立波卡殼了。他隻知道目前自己已入窮巷,可是不知道該如何斡旋。
李小川想了想:“這樣你看行不行?反正你打不完官司,拿不到錢也沒辦法回去。不如先在我這裡乾著。
如果判下來紀連海耍無賴,你就申請強製執行。”
“肯定執行不下來的。”徐立波沮喪道。
“那也沒辦法。真到那一步,你隻能認栽。”
徐立波頓時麵如死灰。
李小川有些不忍心:“再窮不過要飯,不死終能翻身。考慮一下,跟著我乾?”
如果能活,沒人想死。徐立波期期艾艾道:“你就不怕我再把你帶溝裡了?”
“哈哈哈……”李小川仰天大笑:“那你也得能帶得動我。”
徐立波看著李小川青春張揚的臉,壓在心頭的巨石鬆動了。
俗話說得好,哀莫大於心死。殺死一個人從來不是表象,而是內因。
就比如徐立波。他之前想死,負債隻是表象,認知崩塌才是內因。
現在,他又在李小川身上看到了些許希望。
年輕的、奔放的、狂妄的……
他問道:“那我乾什麼?還是銷售嗎?”
“銷售?”李小川頓時又笑了:“我又不是你們廠長那種大傻子。讓法務去當銷售。他咋不讓他老母去當小姐。”
徐立波撓了撓頭:“我們廠長年紀挺大了……”那意思讓李小川口下留情。
李小川並不在意這些,讓一個混混不說臟話,比讓小姐從良還難。李小川認命了,他這輩子就算當上米國總統,骨子裡也還是個混混。
他滿懷期冀的望著徐立波:“法務,乾不乾?”
徐立波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他點頭:“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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