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彪看著長貴的樣子,他似乎有一種滾刀肉的感覺,不像個村主任,到有一種潑皮的風範,兩隻手插進兜裡,仿佛在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反正事已至此,你看著辦。”
謝大腳問劉二彪:“那你今晚住哪啊?”
劉二彪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誰家炕頭還不能對付一宿?我好歹也是在象牙山長大的,這點關係還是有的是不是?”
“你這來了還走嗎?要是不走了,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
謝大腳好心的提醒道。
看著劉二彪的態度,長貴有點尷尬的說:“要不你在村委先住下來,那裡還有一間空屋,我一會兒讓香秀打掃一下。”
這未嘗不是個辦法,自家房子是個什麼情況自己清楚,比起村裡其他人家的房子,自家算是最落魄的了。
劉二彪是個穿越者,也是個孤兒,但他小時候不是,有爹有媽,還有一個哥哥和爺爺。父親也是個有本事的,曾買了村裡第一個拖拉機,除了下地乾活,平日裡還幫著村民拉些東西。
那幾年家裡有了錢,父親便想著將家裡的舊房子拆了,事情也就出在這個時候,拉著滿滿一車石頭的車翻在溝裡,一家三口再也沒有回來。
劉二彪扭頭,看著一個姑娘從長貴家裡出來,穿著一身草綠色衣服,草綠色的背心,草綠色的褲子,她走過來好奇的看著劉二彪,劉二彪也看著她。
黑黑瘦瘦,依舊是那個記憶中的香秀,她這副模樣是打娘胎裡帶來的,從小到大都是。
長貴對香秀說道:“秀兒,一會兒將那邊的空房子打掃一下,二虎現在沒有住的地方,暫時就住在村委。”
二虎是劉二彪以前的名字,後來爺爺不知道在哪兒聽了一個江湖騙子的話,在他這個虎上麵加了翅膀。
香秀回家拿了鑰匙,劉二彪跟在她的身後,她突然轉身對著劉二彪調侃道:“這不是我們的大學生嗎?怎麼舍得回來了?是不是來找你那個相好的了?”
聽著香秀陰陽怪氣的話,劉二彪也不生氣,他喜歡王小蒙,這在村裡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隻是沒人挑破而已。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人家現在和謝永強搞對象呢?早都把你忘了。”
香秀又說道。
“是嗎?那又如何?”
劉二彪問。
“難道你不吃醋?”
香秀又問。
劉二彪捫心自問,或許有一點點吧。她曾經是屬於劉二彪的的,上高中那會兒,兩人鑽了被窩,那是劉二彪借著醉酒,躺在王小蒙的床上沒有起來。以後不知多少個夜晚,劉二彪都會從牆上翻進去,悄悄推開王小萌的門。隻是她太固執,始終沒有給劉二彪打開最後一道門的機會。
“你是說我被綠了?就像你衣服上的顏色一樣?”
香秀道:“你這人說話可真有意思,人家王小蒙和謝永強談戀愛,關我衣服啥事?”
香秀說完就走,兩人到了村委門口,香秀打開門摸索到了開關,屋裡亮了起來。
房子裡沒有啥東西,就兩張桌子和幾個凳子,還有牆角立著的爐子而已。
“這房子是去年修的,也沒用過,裡麵還是乾淨的,就是簡陋了一點,你先將就著吧,隔壁房子裡有床,給你拿一張去。”
“謝謝你了。”
香秀帶著劉二彪去了隔壁拿了一張折疊床過來,兩人在地上撐開,香秀看著光溜溜的床說道:“忘了給你拿被子了,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