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彪去鎮政府開了會,剛剛出來。
王大拿說好的要給象牙山投資建一個文化站,錢已經到劉二彪手上了,可惜這錢要比劉二彪預想的要少一點,這不應該是王大拿的手筆。
還有一件事,象牙山小學要擴建成象牙山希望小學,需要二十畝土地,希望劉二彪儘快跟村民溝通協商。
這地自然是要錢的,因為學校用地,屬於土地性質變更,一變更,這土地就不屬於象牙山了。
征地能獲得補償,自然就有人動了心思。從鎮上出來,劉二彪直接去了村裡的小學,找了校長皮長山。
對於皮長山,劉二彪沒怎麼接觸過,因為他本身不是象牙山人,而是被分配到象牙山小學教書的一個普通教師,因為謝廣坤認識鎮長齊三太,他很快就喜歡上了謝廣坤的女兒,並且兩人很快就結了婚。
婚後幾年,皮長山很快就從一個普通教師成長為一個小學校長。
這其中,謝廣坤沒少給齊三太提小雞。
皮長山是個會鑽營的,很會來事。
劉二彪到了學校,皮長山自然笑臉相迎,劉二彪三世為人,看一眼便知道這是個什麼貨色。
長的斯斯文文,清清瘦瘦,一對不大的眼睛倒拉著,麵相軟弱,眼角有戾氣。
就像狗一樣,懂得欺軟怕硬,遇到惹不起的,他會趴在地上搖尾乞憐,遇到能拿捏的,他恨不得撲上去咬死。
麵對劉二彪,皮長山自然是笑臉相迎。
他親切的握著劉二彪的手不願撒開。
“劉主任,你怎麼來了?”
劉二彪這個村主任,要不是因為學校占地這件事,跟皮長山這個小學校長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係,他也沒必要跟劉二彪客氣,再說劉二彪跟他老丈人關係也不是太好。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再不來就看不到了。”
皮長山笑著問:“這話從何說起?”
劉二彪指著圍牆下的一棵柏樹,有些回憶得說:“如果我沒記錯,這棵樹還是我當年栽的,我記得很清楚,正對著乒乓球台子。這裡馬上就要變成希望小學了,不知道這棵樹還能不能保留的住。”
皮長山問:“你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劉二彪走過去,摘了一片樹葉。
“咱村裡的孩子都是這個學校畢業的,那時候不像現在,可以到城裡去上學,大人忙著種地,根本就顧不上管,也沒人接送,從一年級開始就是自己去上學,小的跟著大的,那時候我就跟著我哥哥,那時候玩得瘋,書包衣服啥的總是丟,我哥哥每次回家,不是拎著我的書包,就是抱著我的衣服。”
見劉二彪深陷回憶之中,皮長山一時不知道如何插口。
劉二彪還記得,就在那個乒乓球台子上,他的哥哥劉大虎從上麵掉了下來,摔斷了胳膊。
可惜一場暴雨,讓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也沒了哥哥。
劉二彪進去看了一圈,然後轉身就走了,這會兒皮長山還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已經遠去的車。
他以為劉二彪是來找自己商量土地的事。
劉二彪走到衛生室門口,王小蒙從裡麵出來,手裡拿著個塑料袋,袋子裡裝著兩盒藥。
似乎氣色不好,臉有些黃。
“咋啦?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