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過一場雨,春天已經到了
一輛出租車進了村,陳豔楠從車上下來,她一個人上了山上的果園。
如今的果園早已沒人料理了,樹下的雜草悄悄的探出了腦袋,不遠處是正建設的熱火朝天的溫泉山莊,罐車的轟鳴聲讓她感到心煩意亂。
謝永強已經是山莊的副總,這片果園大概是真的荒廢了。
她覺著有點惋惜,畢竟自己也是花費了時間和精力的,當勞動成果變成的無用之物,心裡除了惋惜便是難過了。
劉二彪正陪著幾個工頭打麻將,今天手氣不好,輸了兩百多塊錢。
劉二彪其實不是怎麼喜歡打麻將,也不想和這些人有太多的糾葛,輸了些,便下了牌桌。
從山莊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山上下來的陳豔楠。
“你怎麼來了?來的時候也不知會一聲。”
陳豔楠情緒不是很好,搖搖頭道:“其實我並不打算打攪你的,我在學校裡也沒什麼課,便想著出來看看。”
“唉,還有啥看頭!謝永強現在是山莊的副總,每天領帶白襯衫,看的我都有點眼熱了。不說他了,到我那裡去坐坐。”
陳豔楠點點頭道:“既然碰到了你,我要是再拒絕就真不好意思了。”
“走吧!”
陳豔楠到劉二彪這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推開門,裡麵依舊打掃的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坐吧!”
劉二彪倒了一杯熱水,給了陳豔楠。
“來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聲?我過去接你。”
“你一天這麼忙,我哪裡好意思打攪你,正好我要到宿舍去拿東西,順便就過來了,你呢,在山莊做什麼?”
“還能乾嘛?我在工地上包了點活,帶著幾個人乾著。”
“你這大老板還乾活啊?”
陳豔楠笑了笑,端起水喝了一口,又對劉二彪道:“我覺得你跟他們都不一樣?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比他們穩重。”
“你是在說我沒了年輕人的激情了?”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那麼就是說你這樣想了?”
陳豔楠笑而不答,劉二彪道:“其實當年我也算得上年少輕狂了,後來爺爺沒了,我成了孤家寡人,好像一夜之間就變了。”
“我是不是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算不得什麼傷心事,我看的很開。”
陳豔楠道:“你確實跟彆人不一樣。”
劉二彪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回學校去,等到畢業了再說。”
“畢業了回南方去,還是會呆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
陳豔楠搖搖頭,對於未來的路,看不到一點方向。
“你要是想留下,工作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對你們那個學校多多少少有點了解的,以前是個中專學校,後來學校擴建,而你們正好是第一批大專生。學校無論如何會想辦法給你們安排就業的,無非就是工作好壞的問題。”
“那你也說了,工作是沒啥問題,可惜我們的專業就業方麵很狹隘,最多的還是分配到林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