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彪肆無忌憚的折騰,他似乎忘了現在的隔壁還住著個人。
白清明本就沒睡,他想著自己應該跟這個鄰居打上一聲招呼,隻是劉二彪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他一麵還真難。
好不容易等他來了,自己正要過去,卻聽到了隔壁有女人的聲音,這讓他又退了回來,是陳豔楠,住在文化站的那一個。
今夜對於白清明來說是個難眠的夜。
耳朵難以清靜,心更難以清淨,他是見過陳豔楠的,而且是一眼難忘的那一種。
那高亢嘹亮的呐喊便仿佛似索命梵音,讓他的血液似乎要衝破血管的束縛,破體而出。
他突然對劉二彪充滿了莫名的憎。白清明是不懂陳豔楠的快樂的,他隻知道陳豔楠在忍受著非人的折磨,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似乎痛不欲生。
白清明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皮膚裡,然後用力捶打了一下床板,又捶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房間裡的爐火已經熄滅,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上擠著兩個火熱的身軀,劉二彪睜開眼睛,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陳豔楠擠在自己身邊,還壓著自己半張身子。
她枕著自己的胸膛睡的正熟。
劉二彪輕輕起身,將身子從她的身下抽離開來,掀起爐蓋,見爐子裡的灰燼中還有微微的火光,他撿了兩塊碳小心的投進去。
至於能不能重新燃燒起來,完全就看天意了。
給陳豔楠蓋好被子,他悄悄的出門。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隻是還刮著風,涼颼颼的,劉二彪就穿了一身單薄的外套,然後沿著村裡的路一直往後麵跑去,路上的雪下了薄薄的一層,踩在上麵咯嘣咯嘣的響著。
回來的時候陳豔楠已經醒了,她一個人坐在爐子邊上發呆,劉二彪看了一下爐子裡的火,然後問“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無聊瞎想,你去哪裡了?”
“去外麵跑了一圈,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帶你去城裡轉轉。”
“不用了,累了這麼久,好好休息一下,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嗬,也好!”
等太陽出來,劉二彪拉著陳豔楠到了外麵,他讓陳豔楠拿著自己的畢業證站在村委會的牌子麵前。
“畢業證拿高一點,對!彆動啊!”
一邊指揮著,拍下了照片。
“這是乾嘛啊?”
陳豔楠不明所以,收好自己的畢業證問。
“你就彆管了,還行,挺漂亮的。”
太陽已經出來,路上的雪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劉二彪帶著陳豔楠上了車,一直往後山裡走去,專挑偏僻的道路,走到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