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一個飛來的酒瓶打在挖機上,玻璃碎了一地。
天已經黑了,劉二彪把他特意從河堤上叫回來加班,將磨坊的舊房子拆掉。房子還是以前公社的房子,磚木結構,裡麵空蕩蕩的,原本的機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有了,或許是去了彆處,也或許是被人賣成了廢鐵。
扔酒瓶的人就住在這個鎮上,他也沒什麼阻攔的理由,反正就一條,就是不讓你拆,也不讓你修,想要動工,就在他身上壓過去。
這是屬於滾刀肉的,油鹽不進。
劉二彪跟他說了半天的好話,講了半天的道理,他就是一句話,這是鎮上的地方,要用也是他們鎮上人用,他劉二彪算哪裡來的蔥。
楊宏剛是個暴脾氣的,一言不合就要開著挖機衝過去,被劉二彪攔了下來。
他指著楊宏剛罵道“你是不是腦子不合適?”
麵對劉二彪的斥責,楊宏剛氣呼呼的扭過頭去,他很不服氣,又轉過身指著那人罵道“你他媽的給我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
劉二彪一把拽住楊宏剛,拉著他從看熱鬨的人群裡走出來塞進了車裡,自己跳上挖機打起了火,挖機後退,圍觀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劉二彪退出人群,抬頭看了一眼剛才扔了酒瓶的人,他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指指點點,正牛逼哄哄吹著牛皮。
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真想上去抽那人兩巴掌,可今天這麼多人圍著,隻要動起手來,無論輸贏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回到了車上,劉二彪對著楊宏剛說“明天再說吧,多找一些人,他要是還要阻攔,就給我丟到一邊去,記著彆打人就好,我們又不是黑社會。”
說著,從包裡拿出一遝錢來,放到了楊宏剛手上。
得了劉二彪的首肯,楊宏剛自然知道怎麼做,看著手中的一遝錢,突然熱血沸騰了起來。
回到象牙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將車放好,到了謝大腳超市買了兩瓶酒和一串鞭炮。
“你也給永強恭喜去?”
“嗯,大腳嬸你去了沒有?”
“我當然去了啊,我這要不去,廣坤不得恨死我?”
買輛車確實是值得慶賀的,在農村,其實辦的也簡單,就是家裡準備兩個菜,大家坐一起喝點酒。
去的一般都是關係較近的人,不過謝廣坤是個好麵子的,今天中午的時候,他特意跑過來找到劉二彪,借了村裡的喇叭將這個消息宣傳了一遍,順便對他發出了邀請。
去吧,轉一圈就好。
作為一個村主任,沒有必要跟村裡人鬨的太僵。
他這邊剛走出大腳超市,楊曉燕走了過來,兩人碰到一起,楊曉燕問“你是不是去謝廣坤家?”
“嗯,怎麼了?”
楊曉燕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咱倆一起過去。”
劉二彪有些好奇的問“你也要去嗎?”
“是啊,謝廣坤今天特意跑到水廠來,說他家買了小汽車,讓我去捧捧場。”
“嗬,謝廣坤這個人好麵子,卻不想他連你也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