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啥聊的,劉二彪坐了一會兒便離開衛生院,前麵的街邊就有一家旅店,可劉二彪也不打算去住。
講句真的,鬆山鎮上就沒有一家像樣的賓館,僅有的兩家旅店也隻是給人對付的,一個晚上十塊錢,根本談不上乾淨衛生,屋子裡長年累月的充斥著烏七八糟的味道,不是萬不得已的,還真沒人來住。
劉二彪還沒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所以他是不會住的,正準備打電話聯係個人來接自己,老徐的電話打了過來。
“出事啦!你在哪裡?”
“我在鎮上,啥事這麼緊張?”
老徐的聲音明顯不對,劉二彪很疑惑,大晚上能有啥事?
“二悶子媳婦死了!”
“啥?二悶子媳婦死了?怎麼回事,我昨天還見她了,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一點也不像有事兒人啊!”
“去伐樹,被樹倒下來砸到了,本來今天中午還跟我借鋸子了的,說地邊上的樹太大了,擠的莊稼都不長,她打算將那棵樹給砍了,我打算幫她的,可我媳婦不讓啊,她借了我家的鋸子就走了,晚上倆孩子等不到她回來,跑到地裡去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那啥,你趕緊回來吧,看看這事咱怎麼處理。”
“我知道了,他媽的,這他媽什麼世道!”
掛了電話,劉二彪就坐在衛生院前麵信用社門口抽了一支煙。
雷打真孝子,發財狠心人。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老天爺大概是真的瞎了眼,二悶子媳婦剛剛死了丈夫,生活似乎又有了盼頭,可老天爺終究還是沒打算放過這個苦命的女人。
她這一死,兩個孩子怎麼辦?他倆還在上小學,家裡也沒有個靠得住的親人。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劉二彪跟前,問劉二彪坐不坐車。
“走,去象牙山!”
上了車,司機說了一句“這大晚上的,這裡根本打不到車,幸虧你遇到了我。”
劉二彪心裡煩,不打算搭理他,於是問“多少錢?”
司機要了二十,劉二彪也沒有還價,付了錢,司機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當看到了河道上新修起的河堤,將話題扯到了劉二彪身上。
“象牙山有個叫劉二彪的人你認識嗎?這孫子這兩年借著修河堤,搞了老些錢了…”
聽著這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劉二彪真得很煩,索性閉上了眼睛,那司機說了半路,可能也看出劉二彪煩自己,隻好閉上了嘴巴。
到了村口,他卻不願意進村了,說是談好的價錢是到村口的價錢,想進村得加錢。
劉二彪下了車,轉到駕駛室旁,拉開車門一把將司機拽下來,啪啪甩了兩個耳光。
“今天這頓打是你自找的,我就叫劉二彪,你要是不服氣可以隨時來找我。”
司機挨了一頓打,屁都沒放一個,眼睜睜看著劉二彪進了村子。
二悶子家門口,已經站了很多過來幫忙的人,有人正在接電,也有人正忙著搭棚子,借著門口昏暗的白熾燈光,他看到了一張布下麵蓋著什麼。
大概是人吧,按照習俗,死在外麵的人是不能到家裡辦事的,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人在醫院還剩下一口氣的時候要趕緊拉到家裡,就怕死在外麵。
兩個孩子就站在牆根,看著眼前過來過去的人。他們可能不太懂,但從今天起,他們徹徹底底的成了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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