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原的早市,無疑是煙霧彌漫的。
在這白茫茫的霧氣中攜裹著食物的香味。
開原是個節奏很慢的城市,但人們對於生活的追求,卻一點也不亞於大城市,就比如說這早餐,是絕對不能隨便將就的。
劉二彪帶著小李,正在孫記老店吃著早餐。這妞昨天累的夠嗆,作為老板的他自然不能將她虧待不是?
“說好的今天過來報道,估計一會兒就有人到了,你早點過去,讓他們把衛生徹底搞一遍,不能有一點殘留,不能丟下任何一個角落,裡裡外外都給我清理一遍,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得去一趟象牙山。”
“乾啥去?”
“嗯?我應該向你彙報嗎?”
“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永強過兩天就要結婚了,得去幫幫忙,我其實是不想去的,但生在這個村子,就要接受這個村子的人情世故。”
小李懵懵的搖搖頭。
“不懂!”
“不懂就好。”
吃了早餐,讓小李一個人回去了,到了村子,陳豔楠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說話。
男人穿一件發黃的軍大衣,將自己家裹,頭上一頂針織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劉二彪一時還沒認出來。
直到他停下車走近了,男人給他拿煙的時候,他才想起這是誰了。
王小雲和王小雨的舅舅,也就是二悶子小舅子。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黃色的哈爾濱,抽起來有點澀。
“他呀,帶了點山貨過來,要賣給我,我給他錢他又不要。”
“嗬,這大清早的有人給你送錢,好事啊!”
陳豔楠為難的說“好啥呀?彆跟我開這樣玩笑。我把錢給了他,他又塞給我了,要我拿著給小雲小雨買衣服去,叔,真的不用,他倆的衣服我早就給他們買了,我有錢。”
男人低頭道“你就拿著吧!”
天很冷,男人鼻子下麵的胡須上掛了一層白霜。
“豔楠你拿著吧,這是孩子舅舅的一片心意。”
“我…”
劉二彪打斷陳豔楠“拿著。”
“大清早過來,先進屋暖暖,喝點熱水。”
男人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有些難為。
“我就不進去了!”
“進去唄,你這大老遠來一趟,怎麼著也得等孩子放學看看孩子吧,他們可就你這一個親人了。”
男人點頭,說了一個字“行!”
到了屋內,他有些拘謹,兩隻手緊握著低頭不語。
是因為不熟,沒有話題。
陳豔楠端了一杯熱水,男人接過,道了一句“謝謝!”
端著杯子的雙手布滿老繭,還有些許裂口,粗的跟老樹皮一樣。
“你平常都乾些什麼?”
“莊稼人除了種地還能乾啥?農閒時候也到鎮上打點零工,也有時候在山裡尋點山貨啥的,再就沒啥了!”
劉二彪又問“媳婦呢?”
“她擱家裡種地呢!”
“種地也挺好,最起碼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