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應該是蕭條的,可在開原這個小城,真正的繁華才剛剛開始,本就不寬的街道上現在人擠著人,店鋪外麵的空處滿是擺攤小販。
賣水果蔬菜的,賣花生瓜子的,賣年畫對聯門神的,賣炮的,賣香燭紙錢的。
甚至賣家電和賣衣服的也將店裡的商品搬了出來擺在了店門口,這樣過往的行人一眼就能相中自己心儀的商品。
馬路上的車也多了,根本走不動,隻能前臉貼著後屁股龜速前行。
哪怕是到了深夜,街道上的人依舊很多,三五成群,出入於飯店茶社,酒吧ktv。
就連巷口的雞也多了,三四個站在一起嗑著瓜子聊著天。
劉二彪帶著滿身的酒氣從出租車上下來,蹲在小區門口點了一支煙。
喝的有點多,腳輕腦袋重,有點飄呼呼的感覺。
遠處響起噠噠噠的聲音,他扭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白色的羽絨服,一張在路燈下照的發光的臉。
手上提著兩個大塑料袋,可能塑料袋太沉,她不由得將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歇一口氣。
兩個塑料袋裡裝滿了從家裡帶來的年貨,裝的滿滿當當,沉甸甸的。
北方人的年其實是很豐盛的,從臘月開始,差不多得整上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天冷了,也不怕不怕變了質。
金文豔放下東西,不經意間的抬頭,看到了蹲在小區門口的劉二彪,他正笑著,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她心裡不由的一慌,然後看到劉二彪朝著她走了過來。
“金老師,我們又見麵了!”
“你要乾什麼?”
聲音有點高,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慌亂。
“還能乾什麼?當然是幫你拿東西了,你可彆誤會了。”
“不用!”
她還沒說完,六二班已經拿起了地上的袋子。
“要不要?不要我可拿到我家去了。”
金文豔有些生氣,跺跺腳問“你到底想乾嘛?”
“叫一聲老公我就給你!”
“不叫!你想拿走就拿走吧!”
“嗬,那我真拿走了!”
劉二彪說完,拎著東西轉頭就走。
看著劉二彪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小區,金文豔哭了,她無助的蹲在地上抽泣著,很快又擦乾眼淚起身朝著家裡走去,她不能在這兒丟人現眼。
漆黑的樓道裡響起輕輕的咳嗽聲,喚醒了關閉著的燈,劉二彪就坐在電梯對麵的樓梯上,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過來。
金文豔站在電梯門口,電梯已經上去,正在頂樓停著。她抬手按了一下,然後又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不就是一點年貨嗎?哭啥?”
金文豔回頭,看到了劉二彪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哭的越傷心了。
“要你管?”
他居然在笑!金文豔再也忍不住,撲過來拳頭打在劉二彪身上。
電梯門開了又關上,金文豔一直在劉二彪身上發泄著,等她打累了,手放下來看著劉二彪。
“還生氣嗎?”
金文豔沒有回答。劉二彪也不待她回答,捧起她的臉將他推到牆上,低頭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