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娟上門,劉二彪是知道的,因為她給劉二彪打了電話。
劉二彪倒沒表現出什麼彆樣的情緒來,既然帶杜瑩回來,他就沒打算藏著掖著,隻是她不知道這徐麗娟賣的什麼藥,居然會主動示好。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正好閒的沒事,也就跟著加入了玩牌的圈子。隻可惜手氣不好,到了走的時候,手上的錢少了一百多。
楊倩倩叫他彆回去了,隨便找個地方都能擠一擠,劉二彪婉言拒絕了,借著月色又回了象牙山。
這幾天都是這樣,早上進城陪著杜瑩,天黑之後又去老舅家,再借著月色回象牙山,一直到葬禮結束。
舅姥爺的葬禮上,那紙人紙馬紙錢化作衝天的火光,灰燼盤旋而上,像是真有什麼東西將他們攜帶著去了遠方。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一座新的墳塋孤寂的立在地頭。
劉二彪沒有傷感,他隻是靜靜的看著。
“你舅爺這麼大年紀了,走了也好,至少沒有遭罪,你也彆傷心。”
劉二彪的沉默,在旁人眼中是傷感。
隻有他知道,自己隻是簡單的發呆。
有時候,人會在一瞬之間思考生命的真諦,或者是什麼,死亡又是什麼?
思考來思考去卻又總是沒有半點的結果。
從山上下來後老舅忙著謝客,劉二彪也就回了家,這種事不需要他來出麵,留著也是無用的。
自己家裡還有一攤子的事呢!
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將就,突然多了一個人,事情也就多了,原本什麼都不缺的家現在好像什麼都是缺的。
杜瑩列了一張單子,等著劉二彪回來兩人一起采買。
孩子在家,她真的什麼都乾不了。
不能說孩子是個累贅,但確確實實的將她拴在了家。
劉二彪還要管著維多利亞這邊,臨近年底了,這裡也忙的不可開交。
在這忙忙碌碌之中,時間過的是真她媽的快,好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卻已經到了年跟前。
搞不完的就不要搞了,這個念頭突然通達,好像一切都沒有過年重要了。
年夜飯是不用準備的,叫酒店做好了帶過去就成,反正也就這幾天的事,倒也算不上預製菜,這麼冷的天也不怕變了質。
大年三十,劉二彪帶著女兒貼著對聯,他抱著小姑娘,將那簡單的粘在牆上的對聯壓實。杜瑩則給門口一棵樹葉落得光禿禿的小樹上掛著彩燈。
晚飯準備了一大桌,也沒吃上兩口,劉二彪又帶著女兒躲在玻璃窗後麵看著杜瑩在院子裡放著炮仗。
孩子是害怕的,可又忍不住想去看,當杜瑩在院子裡點燃花炮往屋裡跑的時候,小姑娘也趕緊轉身跑進劉二彪懷裡,似乎很害怕,卻又忍不住轉過腦袋去看看外麵。
杜瑩不知疲倦的去了又返,來了又去,興衝衝的出去,捂著耳朵跑回來,臉上的笑容從來都不曾消失過。
劉二彪也沒什麼玩心,看著就挺好,院子裡紙殼子到處都是,讓人無法下腳。
外麵有人說話,劉二彪放下孩子的功夫,劉一水已經進來,他身後跟著謝永強兩口子,再後麵是趙玉田,王小蒙和劉英,村裡年紀相仿的也就這麼幾個了,除了香秀都來了。
“有錢也不是這麼燒的,日子不過了咋滴?整個村裡加起來也沒你放的這麼多。”
劉一水開了個玩笑。
“扣扣搜搜的那還是過年嗎?大年三十算個賬,人在本錢在,怕個啥?哪怕燒完了過了年再掙不就得了。”
劉二彪說著,邀請幾人進屋,杜瑩也抱起孩子,跟著走了進來。
劉英衝著杜瑩叫了一聲嫂子。
王小蒙自從進屋,目光一直躲著杜瑩,她對杜瑩沒有好感,不想來,卻又忍不住要來。
“喝點!”
劉二彪打開一箱酒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