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謝永強正在果園忙著,果樹上的花已經謝去,掛上了果,櫻桃般大小,三三兩兩簇擁著掛在枝頭,要是沒有意外,今年會是一個豐收年。
看著這些繁茂的果子,謝永強臉上的笑容
皮長山來到謝永強果園,謝永強笑容僵住。
自從皮長山和嚴冬冬被老謝家捉奸在床,謝永強一直對皮長山有怨言,哪怕是皮長山早已經和謝蘭和好如初,謝永強卻一直過不了心裡那個坎。
“你今天沒課啊?”
謝永強問。他連一句姐夫都沒有叫。
皮長山搖搖頭,一屁股坐在果園小屋的門檻上,用手抓著腳腕,抬頭對謝永強說。
“上啥課啊,我一個民辦教師,又不是正式的,上完課就沒事了。”
“這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怪得了誰?對得起我姐嗎?”
“我對不起你姐,現在想來也挺後悔的。”
“後悔啥?後悔你工作沒了是不?”
“永強你這話說的,我就是覺著對不起你姐,對不起誌高,也對不起咱爹媽。你說我要是好好乾,彆說升官了,就這校長的職務,整個鬆山誰不高看我一眼,不說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你看現在,我一個月就掙六百塊錢,你姐也沒個收入,真不知道以後這個家該怎麼辦?”
謝永強雙手掐腰,淡淡的說“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呢?”
“我已經知道錯了。”
皮長山確實挺悔的,但不是源於對自己錯誤的反思,而是僅僅因為沒了工作,沒了收入,也沒了代表權力的地位。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對我姐好一點。”
謝永強有點瞧不起皮長山,卻又無能為力,他也不可能去拆散這個家。
為了他的姐姐,還有外甥。
“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這果汁廠啥時候能建起來,到時候我打算去果汁廠上班,當個民辦教師,一個月幾百塊錢真的養活不了一家人。”
“這我哪知道?再說人家要不要你還不一定呢?”
“你幫我問問亞萍,她以前不是經理嗎?總該知道點消息。”
皮長山其實很埋怨謝永強和黃亞萍的,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從而在公司離職。
“那我問問吧?”
晚上回家,謝永強跟黃亞萍說了,黃亞萍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搖搖頭道“公司那邊也沒有消息。”
黃亞萍沒說原因,其實公司那邊現在也不是很好。
自從去年開始,公司上下就忙著做準備,準備被可口收購的事情。
雙方已經談妥,老朱也裁掉了自身原有的銷售渠道,為的就是給可口讓路,到時候一旦被接手,就直接能將銷售移交到那邊,不然到時候還得整合,這裡麵很麻煩。
老朱這麼做,是鐵了心要將自己的果汁業務甩出去,不惜為彆人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可一旦最終收購失敗,麵臨的可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已經不愛自己的公司了,心也不在這邊。不然也不會說出“將公司當兒子養,當豬賣”的話。
砍掉自身銷售業務,再多建幾個工廠,就是為了將豬賣個好價錢。
收購這件事也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很多,隻是絕大多數人沒有關注罷了。
當時就有很多反對的聲音,08年正是奧運會,人民自信心高漲,在這個節骨眼上將占了半壁江山的果汁廠打包賣給一個外企,確實不合時宜,這是老朱沒有想到的,也沒有關注國人的情緒。
將方案提交上去,經過近一年的調查,最終被叫停,可能是照顧國人情緒,也可能真的有壟斷嫌疑。
雙方再次坐下來談判,那邊已經沒了興趣,徹底一拍兩散。也就是說這一年的時間,老朱啥也沒做,就忙著自廢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