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光低頭應是,便如木樁子一般站著不動了。
許學眸光冷凝,問道,
“那夜的兩人應該就是明雲的人?
月采關門除了告狀,更多是不想被人發現明雲算計爺。”
許學聲音冷淡,不含一絲溫情。
木光頭低得更下,恭敬回道,
“沒有,小的也專門問了這件事。
但月采否認,小的威脅再給她二十鞭子也沒有用。”
許學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她是如何開口的?”
木光眸光閃了一下,回道,
“是楚夫人跟她說了話,月采在楚夫人離開後便開口了。”
許學咚咚敲動著桌角,“可有聽清什麼話?”
木光麵上糾結,“小的隻聽到了零星半點,像是‘巴掌’‘性命’,想必是楚夫人在勸月采珍惜自己的性命。
畢竟她不說,以爺的聰明,遲早也能想到。
郡主是什麼人,爺心中早就清楚。
月采還妄想隱瞞,怪好笑的。”
木光恭維著,想到那一百兩銀子,現在還沉甸甸放在懷裡,眸光閃過一絲貪婪。
反正郡主現在大勢已去,他添油加醋幾句也沒關係的。
許學眸中含怒,愈發肯定那夜是明雲派人來教訓她。
他目光一動,要不要把這件事揭發給陛下呢?
重點不是明雲打他,是三王爺暗中培養隱衛這個大秘密。
他的心一下變得火熱,要是能夠這件在陛下那裡立了功勞,離一品官的位置還會遠嗎?
隻是要好好打算,三王爺現在給他的助力聊勝於無罷了。
“木光,讓雲歲盯緊雲光院。
一旦有什麼動靜,迅速報來。”
“是,老爺!”
一時之間,許府平靜如波瀾不驚的湖麵。
奴仆各司其職,院子的各個主子也沉寂了下來。
十多天一閃而過,許學終於去上朝了。
明雲也養好了身子,迫不及待就讓雲歲去備車。
值得一提的是,月采因為半月前的那頓鞭子還是沒能躲過去。
反反複複高燒了好幾天,傷口發熱發腫。
還沒有有效的傷藥塗抹,隻能抱著莫大的不甘離世。
明雲得到消息已經晚了,大哭了一場。
儘管下人不敢告訴她,支支吾吾的,但明雲知道敢打月采的隻不過就那幾個。
許學是一個,韶錦院那個賤人是一個。
還有新來的這些姨娘,一個個都不安分,她不會放過所有人。
摸著有點顯懷的肚子,明雲堅定以後要走的路。
雲歲動作利落,一切都準備好了,正從外麵進來。
明雲經過這一遭,眉宇的高傲去了一些。
多了陰狠和刻薄,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不好惹。
雲歲進來也不敢發出任何動靜,見到明雲坐在梳妝台上,隻躬身稟報,
“郡主,馬車都已經備好了。
送去三王府的帖子,那邊已經收了。
還說,說讓郡主一定不能延誤時辰,孟夫人要準時休息!”
說完這句話的雲歲已知不妙,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麵上不發一言,隻是跪伏於地上。
明雲嫌棄瞥著這個婢女,果然半路提拔上來的就這個膽子。
換做月采來,現在都已經幫她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