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心底一沉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陰涼感。
她沒有下藥,所用的原材料都是廚房有的。
她本來就沒有下藥的心思,要不然怎麼會直接把那兩碗給倒掉了。
隻是雲歲抬眼一看就見到被打的血跡斑斑的好姐妹以及她那怨恨的眼神,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麵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雲歲不知道是不是郡主不相信她,又派了一個人出來。
但是郡主都當著她的麵把藥粉直接下了,且她是郡主唯一的身邊人啊!
事到如今,雲歲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
她張大嘴巴,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更大,大喊道,
“夫人,奴婢雲歲冤枉啊!
是郡主下藥,但奴婢把那兩碗有毒的都給倒了。
奴婢自己剛做的,完全沒有下藥。
奴婢是真的想到韶錦院伺候,又怎麼敢謀害未來的主子,更彆說對老爺下手了。
老爺是奴婢著真正的主子,掌握奴婢的身家性命。
奴婢真的去不敢,求老爺和夫人明察啊!"
雲歲吼得聲嘶力竭,眼淚珠子一直在流,不一會就把原本乾淨的地麵暈濕一整塊。
作為雲歲的好姐妹,一同進府,還在一個地方共同伺幾年的婢女對雲歲的了解有八分以上,見狀也相信了雲歲的哀求。
她心中生出了一股勇氣,原本是以為小姐妹為了主子寧願要拉她下水,她不能也沒臉掙紮,畢竟是她信錯了人。
但事實並非如此,婢女咳嗽,吐掉口中的血沫,哀求道,
“雲墨姐姐,我是什麼人,你知道的。
我不可能背叛夫人。
雲歲做湯圓小丸子我也在場,屬實是沒有看到她往裡麵下藥。
再說了,雲歲提到了郡主,讓老爺和夫人把郡主請來對峙便知。”
這麼一大段話下去,婢女的聲息更弱了幾分。
雲墨肅著一張臉,道,
“先不打了,把這兩個丫鬟看住。
我進去稟報老爺和夫人。”
這時,大夫也出來了,拱著手不好意思道,
“夫人,不是老朽不努力。
老朽實在看不出來老爺身中何毒,夫人要是有本事,還是把宮中禦醫請來為老爺看看吧。
晚了,我怕老爺無力回天啊!”
白發蒼蒼的大夫甩下這句話就由藥童攙著跑了。
至於一早請來的府醫,也沒有任何辦法。
隻能先開藥保住許學的麵。
楚華璋站在房門的暗處,外麵的人看不到她的具體麵容,隻能見到楚華璋輕輕抖動的身子,似乎是哭得厲害。
雲墨走到她身邊,指著雲歲和那個婢女,詳細把兩人的說法彙報了一遍。
楚華璋走出房門,眾人能夠清楚見到她眼眶的紅腫擦眼睛擦紅的),感慨夫人還真是擔心老爺啊!
楚華璋冷聲道,“把這兩人關進柴房,等老爺沒事了讓他親自處理。”
楚華璋又回去床榻邊,對四處翻滾,身形狼狽的許學哭喊道,
“老爺,她們招供道是明雲要害你。
她怎麼這麼狠心?”
許學顫抖伸出一根手,指著外麵一處方向,嘶聲道,“毒婦!我要休了她!”
許學正感覺毒在他身上的各處經脈橫衝直撞,害怕道,“華華,你快進宮去請禦醫。
這些大夫都是庸醫,半點本事也無。”
楚華璋手裡正拿著帕子往眼睛上揉,壓著聲音,聽來沉沉的,無奈道,“可是我沒有進宮的權力啊。
進宮要先給各位娘娘遞帖子,我都不認識,太後娘娘又不喜歡我。
我也沒有陛下給的牌子,進不了啊。
再說了,大人您還隻是一個五品小官,更進不去。”